這頂帽子太重了。質疑太皇太后和先皇,那是足以讓整個皇室蒙羞的丑聞,是要動搖國本的大罪!
淑妃卻似豁出去了,嘶聲道,“就是他們!就是太皇太后威脅我!若我不答應去烏蠻國為間,就再也見不到你!我為了活著,為了有朝一日能再看你一眼,忍辱負重這么多年……”
她淚如雨下:
“簡兒,我真是你的母親啊!”
單簡眼底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冷芒。
“既然如此,”
他轉向一旁面色凝重的朱大人和長公主,語氣陡然轉厲:
“此事關乎太皇太后與先皇清譽,關乎我大魏國體。
理應交由宗祠與朝廷徹查。
若淑妃所屬實——”
他刻意頓了頓,在場眾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蘇禾適時接話,聲音清脆如玉石相擊:
“若查明屬實,無論是太皇太后還是先皇,都當下一道罪己詔,昭告天下!”
“罪己詔”三字如驚雷炸響。
長公主臉色驟變。
若真如此,大魏皇室威嚴將蕩然無存!這詔,絕不能下!
“我有證據!當年他們給我下了蠱毒!這是單家傳女不傳男的獨門蠱術!太皇太后正是出自單家!”
又一道驚雷。
蘇禾立即轉向長公主,眸光銳利如刀:
“傳女不傳男?單家?”
她恰到好處地流露出驚詫之色:
“長公主殿下,您可是單家這一輩唯一的女眷。莫非……您通曉蠱毒之術?”
這回旋鏢來得又快又狠,直刺心窩。
長公主幾乎要氣笑了。明明勝券在握的局面,竟被這兩人三兩語扭轉,如今這把火還要燒到她身上!
“荒唐!”長公主霍然起身,鳳眸含煞,“簡直是一派胡!”
蘇禾不卑不亢地反問:
“一派胡?不知長公主說的是誰?”
長公主的目光如淬毒的利箭,死死釘在蘇禾身上。
她胸口劇烈起伏,腦中飛速權衡——若再糾纏下去,牽扯出的將是整個皇室的丑聞,這個代價,她付不起。
良久,她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本宮說的——是淑妃張文娘!”
張文娘自然不敢相信長公主竟然臨時反口。
“殿下,您知道的,當年的事兒您不是也知道嗎?為什么?為什么你不幫我作證?”
“淑妃慎。
本宮可不認識你,本宮只知道你是母后安排在烏蠻國的細作。
至于你今日所,誰知道是不是為了十一皇子故意編排!”
編排?
張文娘急怒攻心,恨不得將知道的所有事兒全部捅出來。
可是偏偏今日這些人竟然都不信她。
好,不信是吧?
那就和你們魚死網破!
“編排?我故意編排?
好,不認我是吧?
單簡,你敢不敢脫掉你的衣服露出你的胎記?
你是我所出,那么你身上的所有特征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的腰上有一顆痣,你的腋下也有一顆痣,還有你的屁股上同樣有一顆痣!”
就這些?
蘇禾笑了:
“淑妃娘娘說的這些特征可不止你一個人知道,但凡伺候過單簡的人都知道!這些根本不足以為證據!”
又是這個賤人。
今日就是這個賤人跳出來才破壞了一切。
不行。
“好,好,既然你們不承認我是單簡的母親,那么昭和公主你在烏蠻國做的一切我也沒必要幫你隱瞞了。
諸位,你們可知道,你們這位昭和公主,護國公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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