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突襲,狂風在窗外嘶吼。
小桃端著熱氣騰騰的燕窩粥進來:
“小姐快趁熱用些,這鬼天氣,不下雪竟比下雪還凍人。”
蘇禾凝視著震顫的窗欞,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你還沒見識過南方的冬天,那里不用風雪,寒氣就能鉆進骨髓。”
“小姐怎會知道?您不是也沒去過嗎?”
銀勺在瓷碗邊緣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蘇禾的指尖微微發顫。
她當然知道。
那五年里,每個寒冬她都蜷縮在羊圈,與牲畜擠在一起取暖。羊糞的惡臭是她最好的護身符——那些骯臟的手只有在開春后才會伸向她。
她最愛冬天。
“崔嬤嬤是那邊的人,她告訴我的。”
“哦,難怪。
不過我如今一點都不怕崔嬤嬤了呢。”
這倒是意外。
蘇禾好奇的看著小桃:
“為何?”
“因為崔嬤嬤也只是一把刀而已。
如今小姐也是拿刀人,我也成為了小姐手中的刀,所以我這把新刀才不怕那把老刀呢!”
蘇禾好奇小桃的變化,但很高興她能這般。
她帶著寵溺的笑道:
“去休息吧,外頭冷,晚上加一床被子。”
小桃笑瞇瞇的收了被褥就走。
結果剛要離開,忠叔慌忙跑來:
“姑娘,出事了。
單將軍帶著刑部、兵部的人上門,他們說是來……”
忠叔特意看了小桃一眼。
小桃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們說要讓小桃前去回話!”
小桃看向蘇禾。
而蘇禾已經起身拿起了一旁的厚重大襖:
“走吧,去會會!”
蘇禾接過湯婆子,安撫的拍了拍小桃的手走入了大廳。
此時單簡帶著刑部、兵部的人正在等候。
一看來人,單簡目光移向了小桃。
按規矩行禮,三兩語便說了事情經過。
“所以,單將軍的意思是,你們懷疑我的婢女和那穩婆勾結,殺害了烏蠻國使者?”
“公主容稟,屬下等只是調查。
事實上,與醉紅樓相關的所有人我們都會調查。
而穩婆和小桃姑娘都是公主您莊子上的人。”
大晚上的,看來他們也是真沒招了。
否則怎會這么晚了也要來?
可蘇禾對上兵部尚書的眼,輕蔑一掃,吩咐道:
“去將穩婆帶來!”
“是!”
屋里靜的可怕。
兵部尚書不斷看向單簡,希望這位能說說好話。
可單簡卻一直不接這茬。
只任由氣氛變得詭異無比。
除了……
“砰……砰……”
“這是什么聲音?聽著似乎是從山那邊傳來的??”
外頭吹著大風,可山上的爆破聲卻還是若隱若現。
蘇禾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她卻極其隨意說道:
“大風刮著石頭咚咚響這有什么稀罕的?
看來向大人果然是高床軟塌待久了,哪里曉得民間疾苦。
指不定明日一早這山上的石頭吹下來有可能砸到下面莊戶人家呢。
忠叔,讓人去巡邏看看,可別真讓百姓受苦。”
忠叔當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這是讓他們小心點別被發現了。
蘇忠一走,被點名的向大人便不陰不陽的說道:
“下官為官二十載,前十年都外放在外,民間疾苦下官自然知道。
只不過……”
“那便是本宮誤解向大人了,向大人海涵!”
蘇禾說完認認真真的看著向左。
向大人便有些接不下了。
這公主行事做法就連說話都這么的……直接又耐人尋味。
正想找她辯解一番,她居然又承認自己誤解還道歉。
這……天是真聊不下了。
好在穩婆來的極快。
“穩婆,告訴他們你平日為何去醉紅樓,還有我身邊的婢女為何在你身邊跟著你。”
穩婆40來歲,一身粗布衣衫,面相憨厚老實。
見到這么多官員也有些害怕,但還是知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