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行事。”
單簡借著擦肩而過的瞬間,在蘇禾耳邊低語:
“平南王今日必對你發難。”
蘇禾眸光一凜。
果然,這位視女如命的王爺終究按捺不住了。只是她沒想到,對方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
“他就不怕挑起兩國戰火?”她壓低聲音反問。
單簡冷笑:“因為他比誰都清楚——當今圣上,根本不敢開戰。”
話音未落,身后突然炸開尖利的譏諷:
“公主殿下好生情深義重啊!使節團就在殿外,您卻與單將軍耳鬢廝磨,當真不怕傳出去有損國體?”
“正是!這般不知檢點,如何擔得起和親重任?”
接二連三的攻訐如毒蛇般襲來。
蘇禾尚未開口,單簡已雷霆般怒喝:
“御史何在!”
“下官在!”
“記下這些人的名字!”
單簡聲震殿宇:
“兩國和親在即,爾等不思報國,反倒學那長舌婦人搬弄是非——究竟是何居心?莫非想親手毀掉這來之不易的和平?”
滿朝文武頓時鴉雀無聲。
蘇禾緩步上前,繡鞋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聲響:
“諸位大人,國難當頭,你們不思退敵之策,倒是對男女大防這般上心。
莫非在諸位眼中,這金鑾殿與那勾欄瓦舍別無二致?”
這番話說得滿朝嘩然。
方才出的官員們面如土色,連連告罪。
單簡與蘇禾對視一眼,默契地轉身離去。
行至廊下,蘇禾心中卻翻涌著驚濤駭浪,平南王這步棋,究竟意欲何為?
“歐蕭,若平南王在魏國動不了我……”
“那便借刀殺人,讓烏蠻國來做這個劊子手。”
蘇禾瞳孔驟縮。
是了,若她“意外”死在烏蠻人手里,不過折損個和親公主,屆時再送個宗室女頂替,誰會在意?
她撫過腰間玉佩,輕笑出聲:
“可惜啊……他算漏了一點……本宮早已不是任人宰割的棋子。”
向陛下投誠看來真是走了一步絕佳的棋路!
午后,眾人相繼到達偏殿。
帝王端坐上首。
被冰凍后的秦子非尸體被抬了上來。
魏國、烏蠻國均派出仵作上前!
“雖然血腥,可為了兩國友誼,還請公主移步!”
蘇禾的位置正對著秦子非,仵作不管做任何事兒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單簡有些擔心的看了蘇禾一眼,一會兒可是要開膛破肚的,這小丫頭必然會怕的吧。
他故意往旁邊走了走,站在了她的身邊位置。
蘇禾眼角掃過卻并未多。
此時各方人員都已就位。
平南王到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蘇禾,那眼神充滿殺意。
這位,為了給女兒報仇,當真是連家國大義都不顧了。
烏蠻國使者到后特意在蘇禾和單簡之間來回看了一眼,特別是那安嶺石放肆的眼神從上到下看蘇禾的時候宛如看一件貨物,而且還是獨屬于他的貨物!
單簡突然往前一步,腰間大刀鐺鐺作響。
安嶺石的注意力立刻被單簡吸引。
他的神情一下變得陰狠無比,但很快又換上了一張笑臉:
“上次一別可有三年了。
還以為單將軍你……被砍了呢。
畢竟十萬大軍兵敗函谷關。
而單將軍真是……圣券優渥啊!”
“那就不勞安大人費心了。
函谷關兵敗一事我國陛下心中有數,到底被何人出賣,大家心知肚明。
來日,本將軍一定會找某些人要一個說法!”
原來還有這等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