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平遙實在是瘋癲的可怕。
但蘇禾對上她也沒有一點退縮:
“本縣主的生死還輪不到郡主插手。
郡主有這閑工夫還不如想想如何救將軍才是最好。”
話音剛落,太監尖利的聲音響徹大殿。
皇后和太后駕到。
眾人全部跪下迎接。
即便憤怒至極的平遙也得跪下磕頭。
但,當太后罷眾人免禮后,卻見平遙直接沖了過去,一臉淚痕的看著太后:
“外祖母,你可要給平遙做主啊,蘇縣主實在是欺人太甚,她明知道外孫女對單將軍的情義卻偏偏要以自己與將軍春風一度說事兒,留后娘子這種事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平遙從未見過這等厚顏無恥的女人。
外祖母,平遙委屈啊!”
好一個倒打一耙。
此時,太后和皇后的目光同時射了過來。
40出頭的皇后一身尊榮華貴非常,太后更是威嚴無雙氣勢逼人。
而他們射向蘇禾的目光同時宛如利刃。
“我大魏國雖然有為死囚留后的規矩,但誰家不是低調行事,如今此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般傷風敗德的女子,到底是誰人請進宮的?”
太后一出便直接篤定蘇禾傷風敗德。
蘇禾趕緊跪下,額頭觸底不敢抬頭。
蘇禾甚至連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
平遙郡主如此顛倒黑白,太后又如此偏幫,即便蘇禾長了十張嘴今日就是說出花也沒有用。
“留后娘子卻未能懷孕,而且還未出閣便行事狂妄卑劣,來人,將這等傷風敗德之人趕出宮門送(入)慈安寺出家修行!”
一聲令下立刻便有內侍太監過來。
蘇禾內心一震,卻不想太后一句話就要她出家為尼,今日之禍怕是難逃了。
就在蘇禾以為自己必定要遭此重創之時,突然一道沉穩的聲音響徹大殿:
“哀家倒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哀家親封的縣主居然成了傷風敗德之人。”
“太皇太后駕到!”
蘇禾知道了,今日即便沒有平遙她也成為了上位者博弈的棋子。
太皇太后和太后兩人又怎么會和平共處。
明明是同輩,可因為當今篡位,硬是將這位昔日的太后凌駕在了當今太后之上。
看,看到太皇太后這位長嫂來了也得起身行禮。
她突然就不怕了。
無非再次是神仙打架。
果然,崔嬤嬤親自攙扶著太皇太后進殿坐在了首座!
蘇禾低著頭不敢亂看太皇太后的尊榮,前世這位即便回宮也沒有參加這場宴會。
蘇禾不知道到底是哪里變了,這位居然來了。
此刻眾人全部跪下行禮。
皇后什么的在太皇太后的面前更不能看。
“回太皇太后的話,實在是這蘇家姑娘自甘下賤堂堂一品大員女兒卻當了留后娘子不說,還如此不顧廉恥四處招搖。
我大魏國的女兒何等精貴,哪里能容忍這般不顧禮儀廉恥之人。
這種人的確不配出現在宮中。
想來太皇太后必是被她蒙蔽,才會賜她縣主之位,還請太皇太后明鑒!”
太后的話就差沒直說太皇太后糊涂才會封這樣一位縣主,可若太皇太后真要改弦易轍,那她的威嚴也便蕩然無存。
“是嗎?單將軍滿門忠烈,到單簡這一代卻無繼承之人,陛下洪(恩),恩準其留下血脈。
蘇姑娘感念單家滿門忠烈,挺身而出,寧損自身清白也不愿見單家絕嗣。
此事到底有損女子顏面自然隱秘行事。
卻不想,風霜刀劍卻偏射向一無辜弱女子。
哎。
哀家實在是沒想到,這才多久沒回京城,世風日下已容不得這等忠厚之人。
皇后與太后貴為女子表率,更應體諒女子不易才是。
又豈可人云亦云,對蘇縣主如此苛責。”
太皇太后這一番話可謂是重中之重,將太后皇后全都懟的顏面盡失。
偏偏人家說此事陛下也知曉。
所以,這留后娘子不僅沒有顏面盡失,更是有恩?
單家的確滿門忠烈,直到到了單簡這一次函谷關大敗損失十萬兵將,他才被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