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若段姨娘小產已是夠滲人了,那蘇明江服用落子藥簡直更甚。
“這怎么可能?大少爺怎么可能服用落子藥?”
府醫看著案桌上的藥立刻一聞:“是這個,沒錯,大少爺服用的就是這個。”
這不是他的傷藥嗎?
難道……
“所以,段姨娘是喝了我的傷藥落了胎。而我,喝了本要端給她的落子藥?”
府醫顫顫巍巍,但還是點頭:“是,您是外傷,所服用的藥都是活血化瘀的,若是被孕婦不小心服下的確會導致落胎的。而大少爺您服下的這落子藥它……”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從未聽過男人服用落子藥。
所以這藥服下……
“快說!”
蘇青山顯然等不及,直接暴怒出聲。
“它傷及大少爺的根本,大少爺怕是從此子嗣艱難了……”
噗……
一口腥甜從嘴里吐出。
蘇明江盡生生氣吐了血。
而沈氏更是一臉驚懼跌坐在地。
“毒婦,你這毒婦……是你……我要殺了你!”
完了,全完了……
看,蘇明江果然是知道的。
他直接就猜到了沈氏頭上。
見他們狗咬狗咬做一團,爹娘的震怒和不敢置信,大哥的憤怒和絕望,這一幕幕讓蘇禾心里要多舒坦就有多舒坦。
只是小桃一直后怕!
出了院子蘇禾拉過小桃冰涼的手,安撫的笑了笑。
“你猜,若今日真被栽贓到我頭上,等待我的是什么?”
那一瞬間小桃的懼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擔憂。
“小姐,你早就知道他們會栽贓到你頭上?為什么呀?他們難道不想抓到罪魁禍首嗎?”
“大嫂的爺爺乃是太子太傅,大嫂的父親乃是通州刺史。這樣的長媳可是父親當年千挑萬選的,他們怎么可能輕易舍棄。”
小桃想起他們剛才那場大戲只覺得背脊都在發涼。
親爹娘啊,怎么就那么涼薄呢。
“夫人為何對小姐如此……薄待呢?”
這個原因蘇禾糾結了兩輩子,但現在她想通了:“大概恨屋及烏吧,畢竟我一出生就被抱給了祖母……”
“可那是老爺的決定,小姐還是嬰兒如何做得了主?”
“可你覺得我娘她,敢去怪老爺嗎?”
這倒是,所以夫人就這么奇怪的怪上了小姐?
“好歹也是十月懷胎啊,夫人對小姐可沒有對表小姐一半好。雖然表小姐長的和夫人很像,可到底您才是親生的啊。這世上怎么還有如此不疼自己親生的母親啊……”
蘇禾抓到了重點:“小桃,你覺得白琉璃和母親長的很像?”
“對啊,小姐難道您沒發現他們的耳朵后面都有一顆胭脂痣嗎?”
還真沒發現,這個觀察可真不是一般的仔細了。
“小桃你倒是看的仔細。”
“小姐,其實下面的人都在說呢,不知道的還以為表小姐才是夫人的孩子,您倒是像寄居的客人。”
原來都不是瞎子啊。
對啊,明眼人都看到了呢。
既然看到了,那就不能當沒看到了,蘇禾唇畔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嬤嬤說,今日靠它風光,來日,自可讓它……見血!
……
寄予厚望的嫡長子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府上眾人全都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觸了各位主子的霉頭。
唯有清風苑平靜如水,閑適至極!
“這一針繡完,這屏風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