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本宮信。”
金絲裙裾掃過地面,長公主竟親自扶起老嫗:“崔嬤嬤…母后身邊的崔嬤嬤?”
大堂之內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老奴出宮多年,今日特來作證。蘇姑娘清譽,不容玷污!”
蘇禾瞳孔驟縮,她居然是太皇太后宮中所出?難道幕后之人是……
當今天下可有兩位太后。
一位乃是先皇母親,也就是當今的伯母,當今登基后冊封其為太皇太后,多年來一直在五臺山禮佛。
一位乃是當今的母親,封為太后,尊享宮中!
能讓長公主稱為母后必然是親生母親太皇太后。
蘇禾疑惑不已,太皇太后幫助單簡留下血脈,這到底是為何?
蘇禾突然想起前世一則傳,已經貴為攝政王的單簡其實并不是單家所出,似乎與先皇有關。
所以單簡極有可能是先皇血脈,太皇太后才會費盡心思為其打算。
那么十萬大軍兵敗函谷關此事怕也是另有隱情?
想到前世單簡的成功,所以,蘇禾這一次真是綁了一條了不起的大腿?
蘇禾心頭大定,正想著前路必定一片光芒時,承安侯又開口了:“雖有太皇太后身邊的女官作證,可如今滿城風雨又豈是一人之力能平?”
承安侯的聲音看似平靜可每一個字卻都敲打在眾人心尖:“所以……不如請崔嬤嬤好事做到底,在蘇禾過門前,親自教養她。”
蘇青山眼底精光乍現,太皇太后身邊的嬤嬤?
這哪里是補救,簡直是天賜的青云梯。
如此好的提議長公主不會拒絕的吧?
果然便看到長公主面色雖不快,但緩了一會兒還是露出一抹輕笑:“侯爺說得極是,本宮瞧著蘇夫人連自己的體面都顧不全,如何教養侯府主母?”
聽蘇母臉上血色盡褪,只恨不得找地縫鉆進去。
滿室錯愕中,崔嬤嬤她枯瘦的手突然握住蘇禾手腕,蒼老的聲音驚起一室塵埃:“老奴本不愿沾這些是非,但三日前老奴看見蘇姑娘就想起太皇太后年輕時——都是能把黃連嚼出甜味的性子。”
那么巧沈南塵看到了蘇禾被攥出紅痕的手腕,不知道為何,他覺得有些不自在,可又舍不得別開眼。
蘇禾今日的確是受了委屈的!
“罷了,蘇姑娘沉穩內斂,聰慧守禮,今日公主親自開口老奴自當盡力,蘇姑娘出嫁之前,老奴都會親自教導!”
居然答應了?不過如此一來蘇禾的處境可就好太多了。
白琉璃嫉妒的都快哭出來了。
這一日的羞辱比過往十幾年加起來還要鋒利,一刀刀剜得她體無完膚。
不,她不能什么也不做,否則今日過后她可真的再無出頭之日了。
她忽然踉蹌一步,柔弱無骨地跌向沈南塵。
抬眸時,眼中淚光盈盈,卻倔強地抿唇一笑,仿佛在說:我甘愿為你吞下所有委屈。
沈南塵心口像是被狠狠攥住——她竟為他隱忍至此!
剛才因為蘇禾起的那點念想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當即跪下祈求:“母親,父親,兒臣此生非琉璃不娶!”
長公主的心情突然急轉直下。
她并不責備自己的兒子,而是將看向白琉璃冷笑:
“蘇府表小姐好厲害的手段。寄人籬下卻能奪人姻緣,這般心計倒比勾欄里的姐兒更勝三分。本宮若再攔著,豈非成了惡人?
來人——將白姑娘帶回府,充作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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