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很厲害,千金小姐出身還能有安身立命的本事,比我這個大男人反而厲害的多!”
蘇禾笑了笑:
“我祖母當年也是憑著一手醫術助我祖父發家。
可等祖父功成名就卻又嫌棄我祖母拋頭露面。
所以,我祖母曾對我說,若有朝一日我被困于后宅不可用醫術行醫。
但若是海闊天空……這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錢!”
單簡倒是沒想到還有這等過往。
很感慨的點頭:
“祖母高瞻遠矚,沒有一味阻攔,和時下人的確不同。”
“你可嫌棄我為青樓女子治病?”
單簡詫異抬頭。
蘇禾卻根本不給他回答的機會,看他如此直接說道:
“即便你嫌棄我也不會放棄。
我絕不會因為任何人阻攔而放棄我要做的任何事!”
這個女人總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她意志堅定不容有失。
是和時下女子完全不同的存在。
“我從未想過要阻攔你!我沉默是因為我沒想到你會問我這個問題。
你能問我這個問題,我內心很歡喜!”
她的尖銳仿佛打在了一團棉花上,讓她看起來下作了一些。
“你真會說話!”
單簡搖了搖頭:
“實話而已。
其實……”
說道這里,他故意停頓了一下,一副詢問的樣子看向蘇禾。
“怎么了?”
單簡抿了抿唇索性喝了一口酒仿佛壯膽一樣道:
“其實你可以相信我。
因為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以前的我。
但你能試著相信現在的我嗎?”
他竟敏銳的如此可怕。
這都能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相信以前的你?”
“因為你的尖銳,你的防備,你的獨立,你的堅強,這些在一個女人身上同時出現,只能說明這個女人長期自已將自已包裹起來,長期都是自已相信自已,沒人可以依靠,沒人可以相信。
所以,我才那么肯定你不相信曾經的我!
可是,如今的我和曾經就是兩個人。
他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
我是平平無奇的農家夫!”
好一個平平無奇的農家夫!
蘇禾承認,這一刻她絕對動心。
但理智總是提前一步將她的心神穩住:
“誰教你的?這些話!”
單簡看著她:
“為何一定要人教我?難道不能是我自已心中所想就說出口?”
自然可以。
只是蘇禾一個人獨自慣了,如今這般反而讓蘇禾有些難以接受。
可不得不說,他提出的兩個人的理論讓她格外心動。
是的,如今的單簡沒有任何和當初單簡一樣的地方。
這一夜也不知道是酒太濃還是他的話太迷人。
酒意漸起,她終究沒再多喝躺回去休息了。
她走后,單簡仍獨坐月下。
指尖緩緩摩挲著微涼的酒杯,許久,才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
那酒液劃過喉嚨,帶著一絲回甘,也勾起了他腦中一段冰冷的記憶——那個被他處置的侍衛臨死前的話猶在耳……
他垂下眼簾,遮住眸中一閃而過的幽深光芒。
看來,那個侍衛臨死前的供認,倒是真的——她啊,果然是吃軟不吃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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