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蘇禾睡的格外踏實。
也不知道是因為身邊有了一個可靠的人,還是有了一個可以暫時依靠的肩膀。
醒來時兩個孩子已經坐在一旁玩面具了。
最讓蘇禾意外的是,兩個孩子并不害怕面具下那張毀容的臉。
蘇禾睡眼惺忪醒來時還覺得仿佛在做夢。
“娘親,你醒了嗎?
爹爹說,等你醒來我們就要吃早飯了。”
爹爹?
這就叫爹爹了?
“你們……”
“醒了?一會兒估計宮里還要來人,今天一早宮門一開鎖,大嬤嬤便進宮了,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單簡毫無隱瞞。
這個人可真有意思,她都睡到這會兒了他才說,他要不要再晚點?
但蘇禾更震驚的是
“你在府中安排了人?”
單簡笑了笑,指了指外頭站著的宮人:
“他們是監視,也是眼睛!”
原來如此。
“不過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了!”
“談什么?”
“談一些免得將來兩方出手,大水沖了龍王廟都不知道的事兒。
比如一直給魏國通風報信的人是誰。
比如,你想要什么?”
他們終于都調整了好了自已,開始直面這些問題了。
這會兒外頭伺候的人魚貫而入。
蘇禾沒有急于回答。
今日估計又有一場硬仗要打。
所以,蘇禾慢條斯理的洗漱并且去換衣服。
但兩個孩子卻不想走。
“兩個小沒良心的,這就不要娘親了嗎?”
娘親兩個字很輕,可還是讓單簡的心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要娘親,但是奶奶說女孩子換衣衫的時候我們不能看,這是禮節!”
這倒是。
看來孩子的爺爺奶奶把他們教的極好呢。
單簡也肯定的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
蘇禾沒有強求去隔壁換衣衫去了。
結果她一走,金花卻慢慢溜達到了前院。
來了幾日,眾人都已經熟悉了金花,雖然還有害怕的,但看到它大多都躲起來,沒人傻兮兮的去撩豹須。
孩子從小到大都是和豹子一起休息的。
這突然一晚上沒回來,金花自然聞著味兒找來了。
畢竟氣味就在附近,不然昨晚它就來了。
這會兒在府中閑庭散步,看著這些愚蠢的人類因為它的豹驅嚇成這個德行,只覺得人類果然是最愚蠢的動物,除了它的兩個小崽子除外!
所以,當外頭的宮人嚇的連連尖叫的時候,單簡的目光猝不及防撞上一雙鋒利的眼。
那雙眼睛嵌在一頭體格矯健的豹子臉上——金花紋路在日光下泛著冷光,它微微壓低前軀,喉嚨里滾出低沉而威脅的嗚咽。
幾乎是在同一瞬,金花猛地發作,獠牙畢露,朝單簡發出嘶吼!
那聲音不像尋常野獸,倒像是淬了殺意的刀鋒,驚得單簡脊背一涼。
他幾乎是本能地將兩個孩子猛地扯到身后,自已豁然起身,全身繃緊如弓。
這莊中守衛何時松懈至此?竟容得這等猛獸闖入內院?!
電光石火間,單簡已抄起石桌上的茶壺,狠狠一摔!“砰”的一聲脆響,瓷片四濺。
他眼疾手快掠起最鋒利的一片攥在掌心,腦中飛速計算——如何一擊斃命,又如何不傷及身后孩童。
可他遠遠低估了這頭豹子。
不過一丈之距,它縱身而起,如同一道金色閃電撲殺而來!
單簡為護孩子,不退反進,硬生生被豹子撲得一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