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帝——不堪為王!
“單將軍的身份自然夠!”
安嶺石巴不得單簡出列。
搞死單簡比搞死昭和公主還要劃算!
“單將軍,請吧!”
“且慢!”蘇禾突然奪過侍從手中的玉杯。
烏黑的血漿在杯中晃動,散發腐臭。
她一步步走向單簡,繡鞋踏過金磚的聲音清晰可聞,既已登臺,那這戲就得唱下去!
“這血,我親自呈給將軍。”
她仰起頭,露出天鵝般的頸項:
“若將軍有不測……那我便是劊子手,上窮碧落下黃泉還要勞煩將軍在前方為本宮開路了!”
這是生死相隨?
這位昭和公主當真是愛慘了單簡啊!
就連單簡內心也為之一震。
他眸色驟深看著蘇禾。
第一次毫不遮掩,放肆至極!
她的深情,他定不忘!
“好!”
單簡接過玉杯,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手腕。
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他仰頭飲盡毒血。
玉杯落地,碎成無數鋒利的星芒。
滴漏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單簡如山岳般屹立。
眾人不敢錯眼,只等時間一分一秒流失……
滴漏聲漸漸消逝,一個時辰已過。
單簡依舊挺拔如松,面色如常,甚至連眉頭都未皺一下。
他目光如炬,直直望向蘇禾。
她站在殿中央,唇角噙著一抹極淡的笑意,眸光清亮如星,仿佛早已預料到這一切。
她動了手腳!
單簡心頭一震,一股難以喻的情緒在胸腔翻涌。
她竟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化解了這場死局!
“不可能!”
安嶺石猛地拍案而起,臉色鐵青,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血明明——”
話未說完,他猛地噤聲,意識到自己險些失。
“明明什么?”
蘇禾微微偏頭,故作疑惑:
“安大人似乎很驚訝?難道這血……本就有問題?”
殿內瞬間嘩然,群臣交頭接耳,看向安嶺石的眼神已帶上了懷疑。
平南王面色陰沉,死死盯著蘇禾,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破綻。可她卻只是從容地站在那里,仿佛方才的一切不過是場鬧劇。
“看來,烏蠻國所謂的’鐵證’,也不過如此。”
單簡冷冷開口,嗓音低沉而威嚴:
“安大人,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安嶺石額頭滲出冷汗,他咬牙道:
“這……或許是……”
“夠了!”仁和帝終于出聲,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既然試毒無事,便證明秦大人之死便是意外,烏蠻國若再糾纏不休,便是蓄意挑釁!我魏國定當奉陪到底!”
安嶺石臉色難看至極,卻無法再辯駁。
他死死攥緊拳頭,最終只能低頭:
“……是臣魯莽。”
單簡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蘇禾。
她仍站在原地,眉眼間透著一絲疲憊,卻依舊挺直脊背,不曾示弱半分。
他忽然大步上前,在眾目睽睽之下,站在她身側:
“公主受驚了。”
他嗓音低沉,指尖微微收緊,他的眼神深邃無比,那樣熱烈又直白。
蘇禾睫毛輕顫,抬眸與他對視。
這一眼,勝過千萬語。
——他們贏了。
危機解除。
和親繼續。
蘇禾被賜婚烏蠻國三皇子妃。
但圍繞著她的這一出陽謀卻讓蘇禾將目光看向了這位突然而來的神醫,崔一谷!
既然非要摻和其中,那她便只有清理門戶,掃清障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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