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就那樣直愣愣的看著蘇清河,眼神里沒有被誣陷后的傷痛,更沒有被他冤枉的不甘和憤怒。
她平靜的宛如一汪死水,她眼神冰涼涼的,仿佛能將人心看透讓人無所遁形。
她怎么不吵也不鬧?
往日都會吵都會鬧的,然后父親就會將怒火轉移到她頭上,還有母親,母親也會謾罵她,責備她的。
可今日怎么……難道她知道他的打算?
可蘇禾那么笨那么蠢,怎么會知道他的打算?
但現在蘇明河的的確確被蘇禾盯得越發不自在。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難道說錯了?”
蘇禾自嘲一笑:
“二哥說得對,都是我的錯,是我逼表妹踩著玉鞋招搖過市;
是我教她出爾反爾,妄圖踩著郡主上位;
是我讓她與母親長得那般相似;
更是我——讓二哥你像個跳梁小丑般,連平南王都敢編排!”
蘇清河拍案而起:“混賬東西!”
蘇禾不退反進,眼底燃著幽火:
“怎么?不對嗎?
哦,我知道了,二哥莫不是正等著我像往常一樣大吵大鬧,好把‘不敬尊長’的罪名坐實么?
可惜啊二哥,你那些齷齪心思——都爛在這里了。”
蘇禾指了指心口位置,蘇清河臉色煞白地踉蹌后退。
“夠了!”
蘇青山額角青筋暴起:
“沒有你妹妹周旋,你現在早該在亂葬崗了!”
若非親子,蘇青山當真恨不得打死了事。
蘇禾撫平袖口褶皺,譏笑鄙夷的掃過蘇明河。
“女兒還是先告退吧,再待下去..……只怕有人連名聲盡毀之事也要怪在我頭上。
畢竟,親妹都能賣掉的人,什么不做出來?
至于婚事如何辦理女兒是晚輩,自然不能隨意插手!”
行了個禮,蘇禾轉身就走。
可蘇明河愣住了,仿佛被什么東西砸到了一樣。
倒是蘇明江突然說道:
“什么意思?
父親,難道張家還愿意將女兒嫁給二弟?”
這怎么可能呢?
但看到蘇明江那副樣子,蘇禾可不嫌事兒大的說道:
“大哥別急,不是張姑娘和二哥。”
蘇明江果然眼見的松了一口氣。
“不是?那是?”
“大哥莫不是以為今日那么多人看到二哥和表妹貼身相依,還能各自獨善其身吧?
流似刀,刀刀割人血肉呢。”
蘇禾語出驚人。
蘇明江震驚無比的看向蘇明河和白琉璃。
蘇明河也是震驚的,可震驚過后居然閃過濃濃的竊喜。
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剛才還心存僥幸的白琉璃此刻居然嚇得跌坐在地,渾身耙軟,臉色死白。
“呀,表妹,你這樣子莫不是不愿意嫁給我二哥?”
蘇明河的神情果然驟然一變。
表妹不愿意嗎?
那……
“她當然不愿意,我早就說過,琉璃是我的,我要娶琉璃為妻。
琉璃絕對不可能嫁給蘇明河!”
沈南塵到了。
他這一到,這戲才精彩呢。
蘇禾也不急著走了。
她就喜歡看著些狗咬狗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