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亂地抓住沈枝意的手臂,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恐懼。
京城之地,竟如此險惡嗎?
沈枝意沉默片刻,長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她緩緩抬眼,望向窗外紛飛的雪花,聲音輕得像一聲嘆息,卻帶著刻骨的涼意:
“沈家。”
是了。
所有這些工程的細節,曾任工部侍郎的沈時序再清楚不過。
沈家那幾位兄弟,乃至沈盈袖,或多或少也都知曉內情。
只是
想到這步步殺機竟源于血脈至親,心口仍像是被冰錐刺穿,寒意與痛楚交織蔓延。
“沈、沈家?”
秦澤蘭驚駭更甚,聲音都變了調。
她原以為沈家不喜沈枝意,最多不過像她妹妹弄溪那般,鬧些小脾氣。
她根本無法想象,竟會有人因不喜自己的骨肉,便精心設計如此環環相扣的殺局!
“那會是沈家的,誰?”
她問得小心翼翼,看向沈枝意的目光充滿了深深的同情與憐憫。
從前只覺得這位表妹無人疼愛,甚是可憐。
如今才知,她何止是無人疼愛。
她是連安穩活著,都成了奢望。
這種源自至親的惡意,是她這個在秦家備受呵護長大的人,永遠無法理解的徹骨之寒。
沈家的誰?
她不知道。
沈時序、沈盈袖、沈知南、沈長宇、沈星河,甚至是那個方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