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敏不著痕跡地后退了半步。
她強壓下心底翻涌的厭惡,抬手輕輕抹去濺到臉上的唾沫星子。
“所以。”她打斷沈盈袖喋喋不休的控訴,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你們的請帖,順利送到秦家了?”
沈盈袖正說到激動處,被她一問,頓時卡了殼,愣了片刻才訥訥道:“送了。”
“送了便好。”趙云敏意興闌珊地轉身,語氣平淡無波,“明日按我們商議的計劃行事即可。”
她剛邁出一步,忽又像想起了什么,停住腳步,扭過頭來。
“哦,對了。”她目光落在沈盈袖身上,“上一次在侯府,不是順帶替你約了容世子,說是要品鑒你的香道,舉辦品香大會么?日子定在何時?是定在你家那間凝香齋?”
沈盈袖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堵住,一個字也答不上來,只能干巴巴地望向身旁的沈長宇。
沈長宇臉上立刻浮現出濃重的尷尬之色。
他訕訕地上前一步,對著趙云敏拱手,語氣窘迫:
“趙姑娘厚愛,只是說來實在慚愧。家中那凝香齋早已支撐不住,前些時日已經關門歇業了。”
他聲音越說越低,帶著難以掩飾的失落與不甘。
趙云敏聞,秀眉幾不可查地向上挑了一下。
她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精明的算計,隨即又恢復如常。
她忽地壓低聲音,向前微微傾身,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帶著蠱惑的弧度:
“香鋪關了,又有何妨?”
沈家兄妹一聽,精神立刻為之一振,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向她湊近了些,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趙云敏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秦府的方向,聲音壓得更低,如同惡魔的低語:
“我這兒,倒恰好有一計。或許不僅能助沈公子重振旗鼓,東山再起”
“還能順便,給某些不識抬舉、礙眼的人一個狠狠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