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打擾本官辦公,滾出去!”
西山梅林深處,沈枝意捻著新折的紅梅,目光如刃般掃過容卿時蒼白的臉色:
“世子似乎氣色不佳?可是西山風寒侵體?”
容卿時掩唇輕咳,眼尾泛起病態的薄紅,“前日與楚大人切磋時不慎傷了肩胛。”
“楚大人”三字咬得輕柔,卻像細針般扎進沈枝意耳中。
“說來慚愧,容某習武多年,竟連楚大人三招都接不住。”
沈枝意指尖微緊,梅枝上的細刺扎入皮肉。
原來那日楚慕聿離開是去打架?
他好好的去找容卿時的麻煩做什么?
她強壓下追問的沖動,假意嗔怪,“楚大人也真是,明知世子金尊玉貴”
“什么金尊玉貴?”容卿時忽然傾身,帶著藥香的氣息拂過她耳畔,“楚大人才是位高權重,容家雖然是皇親國戚,可父親早就不管朝中之事,我不過是個內務府總管,說起來是天子近臣,但也就比奴才好一點罷了。”
他傾身時,松散的衣襟滑落,露出繃帶邊緣的血痕。
沈枝意睫羽輕顫。
容卿時甚美。
這樣美的男子還一副受苦的模樣,本該讓她激起母愛。
可她偏偏想起的是楚慕聿那張冷冽的臉。
那男人若真動殺心,容卿時絕無可能全身而退。
“世子說笑了。”她突然捻起帕子替他擦拭衣領根本不存在的雪沫,動作親昵卻帶著疏離,“誰不知您師承少林慧明大師?真要認真打起來,楚大人未必能討得好。”
容卿時眸光微閃,忽然勾唇,“二姑娘果然心如明鏡。”
他指尖白得幾乎沒有血色,“那不如猜猜,楚大人那日為何要同容某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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