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色的燭光籠著，掛在墻那邊的銀杏樹下，與滿樹的黃枝相襯。

他握著饅頭的指尖微頓。

沈枝意，此刻應該很開心吧？

他起身，“我吃飽了，回屋歇息。”

隨山跟著起身。

楚慕聿：“不用跟來，我自己靜靜。”

倒是顯得他一個有爹娘的人比她還孤獨。

初冬的寒意在夜里更甚。

楚慕聿習武，從不燃炭，就這么躺在大床上睜眼看著云紋紗帳的頂棚。

帷幔低垂，薄紗輕搖，寢房內的燭光明明滅滅，昏暗不清。

大約是今日沈枝意刻意勾纏他，所以他此刻渾身都如同火燒般難受。

頭頂的葫蘆寶瓶紋繡忽然扭曲成漩渦。

楚慕聿一驚，閉眼，再睜開時，沈枝意那張千嬌百媚的臉龐對在自己眼前。

近在遲尺。

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臉上。

馨香如蘭。

楚慕聿眨眨眼，呼吸凝滯，“世子夫人，半夜翻墻來男子寢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沈枝意伏在他身上，指尖輕輕劃過他的喉結，紅唇微啟，帶著淡淡的酒香：“楚大人，深夜獨眠，不寂寞么？”

楚慕聿呼吸再次停滯，猛地扣住她作亂的手腕，聲音低沉而克制：“世子夫人，你醉了。”

“醉？”她輕笑，眼尾泛著薄紅，身子又貼近幾分，“我清醒得很。”

她另一只手撫上他的胸膛，感受到他驟然加速的心跳，笑意更深，“大人心跳得這樣快，是怕我，還是想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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