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披著素白斗篷站在門口,唇色比雪還冷:“大清早的,這是在商量怎么喝我的血?”
滿室驟然死寂。
沈時序老臉漲紅:“逆女!你這是什么態度!為父乃朝廷命官——”
“哦?”沈枝意緩步上前,腰間玉佩叮咚作響,“父親的意思是,你只要是兵部侍郎,女兒的命就活該填您的官位?”
“也是。”她嘲諷的勾唇,“你們吃人血饅頭早就吃慣了,不差這一次。”
沈枝意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爹,女兒替你放一次心頭血便已經去了半條命了,爹是想要我的命嗎?”
沈時序老臉一紅,隨即怒道:“胡說什么?不過是放幾滴血罷了,什么要命”
“我剛對你有所改觀,你三個兄長和姐姐也替你求情,你不要不識好歹,再次惹怒我。”
方楚音道:“就是,我看你明明神清氣爽,一晚上就恢復身子了,再扎一次又如何?”
沈盈袖聲音柔柔的,“我知道妹妹性命要緊,可是父親是兵部侍郎,朝中要臣,他的性命不僅是沈家的,更是萬千百姓和軍人的,我常教妹妹要分清楚孰輕孰重,此時正是考驗妹妹的時候了。”
沈知南道:“你就再剜一次吧,反正一次也是傷,兩次也是傷。”
沈長宇道:“你再剜一次,我從庫中給你調一支十年紅參,血一下就補回來了。”
沈星河道:“沒錯,我們是替你求情了,但是你剛重新獲得爹的諒解,自然還是要再多犧牲犧牲。”
沈枝意早就知道沈家的人都厚顏無恥,享受自己的犧牲理所當然。
但還是被沈時序的厚顏無恥再次驚呆了。
沈枝意眼神輕蔑,“誠然,兵部侍郎這個職位確實重要。”
沈時序神色微緩,“你知道就好。”
沈枝意嘆了一口氣,“所以爹若不是兵部侍郎,也就沒必要再救了。”
沈時序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
這時,門突然“轟”地一聲巨響,雕花木門再次被人一腳踹開。
寒氣卷著撲進來,楚慕聿猩紅官袍獵獵飛揚。
他劍眉下那雙鳳眼掃過屋內眾人,最后定格在沈枝意身上,薄唇勾起一抹森冷笑意:
“沈大人,圣上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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