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拉開序幕,楚慕聿端坐高臺。
一身緋紅官袍金繡繁麗,尊貴到極致。
眼眸深邃,冰冷寒冽如深夜大海。
若不是那日的他低頭彎腰,對自己說“愿為她手中刀”,沈枝意也想不到大齊不近人情的活閻王就是此案的“從犯”。
如今這個“從犯”還端坐在刑部大堂之上,垂眸淡淡的聽著沈家與秦家激烈的辯論。
她的心里有一種奇異的刺激感。
就,前世那巨大的失落感在此刻得到了狠狠的彌補。
并且她沒有一絲愧疚心虛。
與沈時序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比起來,她不過是將計就計讓他昏迷三天飽受皮肉痛楚。
根本不值一提。
楚慕聿的眸子掃過跪在堂下安靜的沈枝意,眸色微暗。
他修長的手指握緊了驚堂木,突然拍下。
清脆的響聲讓爭論不休的兩方不約而同的住嘴。
楚慕聿開口:“當務之急,雖然找出兇手重要,可是沈侍郎的病情也刻不容緩杜太醫,沈侍郎身上中的毒,太醫院還有其他太醫擅長嗎?”
杜太醫哪敢讓其他太醫接手。
沈時序身上的毒有一味可是他下的!
“下官就是最懂沈侍郎的人了。”杜太醫道,“下官今天一定會重新制定藥方,務必將沈侍郎的命保住!”
楚慕聿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案子上。
“熬藥的下人何在?”
沈府熬藥的下人是方楚音的心腹丫鬟之一夏荷。
被扔在公堂上便已經瑟瑟發抖,衙役一聲悠長響亮的“威武”,夏荷立刻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楚慕聿看了一眼沈枝意。
跪著的女子對于夏荷似乎毫無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