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嬤嬤“撲通”跪倒在地,“哎喲!老奴該死!大姑娘吩咐過的,可老奴事情太多,忙著忙著就忘了吩咐下去了,可把二姑娘委屈壞了。”
沈盈袖臉上閃過一絲慍怒,“我平日里從不打罵下人,你們是不是就覺得我好相處,不把我的話當主子的話?”
“那蒲團我在妹妹頭一天進祠堂就吩咐你去送,如今兩天了你還要我提醒!今兒要不是碰上妹妹,我還被你這個刁奴蒙在鼓里!”
“大姑娘息怒!”季嬤嬤深知沈盈袖的性子,扭頭對沈枝意哀求道,“二姑娘,大姑娘確實吩咐過老奴給你準備軟蒲團,是老奴的疏忽,你真怪不得大姑娘。”
沈枝意細聲細氣的開口,“嬤嬤你這話說的,我何曾怪過姐姐?說的我好像多刁蠻不懂事一般。”
“是老奴嘴賤說錯話了。”季嬤嬤狠狠朝自己扇了幾耳光,“打死老奴這張賤嘴!”
啪啪幾聲耳光回蕩在喧鬧的南市。
沈枝意冷眼看著季嬤嬤的臉皮紅腫,面無表情。
前世這叼奴狗仗人勢,替沈盈袖私下里為難了自己無數次。
讓她自己打幾個耳光是便宜她了。
一直到季嬤嬤臉皮浮腫,沈枝意才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好了,嬤嬤別在這鬧市哭哭啼啼,讓人以為我是個惡主,不分青紅皂白就訓奴。”
“我本就是戴罪之身,哪敢教訓你。”
沈盈袖忍得牙根子都繃緊了,這才木著臉道:“行了,嬤嬤先回府,告誡府里下人,不得欺上瞞下,做出敗壞沈府門風之事!”
她又看向沈枝意,眼底藏著怨毒,“妹妹,無論如何,你也不該再次偷跑出來,爹娘本就因為你舉止輕浮才勒令你在祠堂反省,如今你又”
她看了一眼楚慕聿,福了福身,“小女子多謝楚大人對妹妹的仗義相助,不過妹妹還在禁足之中,我需盡快帶她回府,也免得爹娘再次責罰。”
沈枝意卻伸指,在楚慕聿的后背輕輕一點,低聲嬌軟,“我不。”
沈枝意眼尖,看著沈枝意在楚慕聿身后的小動作,內心咆哮怒罵,恨不能把她撕成碎片!
“沈大姑娘且慢。”楚慕聿從善如流,背負雙手時將在他身后做亂的手指不動聲色捏下,“楚某有件要事需要二姑娘幫忙,待辦完后,楚某親自送她回府。”
當朝小閣老發話,還是自己相中的男子,沈枝意怎好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