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察覺到那道鋒利鄙夷的目光,蘇汐才反應過來,坐封玦旁邊,實在招人恨。
“經年……”
接收到蘇汐求救的眼神,封經年目光繞過她看過去,很快明白了蘇汐的意思,正想站起身和蘇汐換一下位置。
可是蘇汐看不到的角落,封玦不經意回眸瞥了一眼。
對上封玦意味深長的凌厲眸子,封經年眸光微閃,
那種眼神,只有他們兩個人能懂。
他立馬打消了換位置的想法,壓低聲音勸道,
“汐汐,今天是為了舅舅談成那筆大生意的。私事先放一邊。不然某人一個不高興,生意黃了,也不是你想看到的。”
蘇汐抿了抿唇,“某人”是指誰,她自然再清楚不過。
她如此迫不及待換位置,在別人看來是看不起封玦,確實很不禮貌。她只能作罷。
黃姒鳳顯然不是這么想的。
其實黃姒鳳怒過之后很快反應過來,蘇子庵作為東道主,又最年長,一開始是坐上首的,后來讓給了封玦。
所以蘇汐本來是在蘇子庵旁邊,現在自然是在封玦旁邊,確實是這個座次沒錯。
可是蘇汐但凡長點眼睛,但凡有點眼力價,就不該坐在封玦旁邊。
就算蹲地上抱著狗盆吃,也不能坐在封玦旁邊啊。哪來的臉?
總之蘇汐坐在封玦旁邊可以勉強算作不是她的錯,可是死皮賴臉不換位置就是她的錯了。
因為她明明看到封經年似乎要和蘇汐換位置,結果蘇汐竟然不想換,不知說了什么,還把封經年給說服了。
簡直左右逢源,左擁右抱,腳踏兩條船。就不怕哪天玩脫了嗎?
玩脫了不要緊。連累他們蘇氏就是罪該萬死了。
黃姒鳳看到烏瑤瑤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更加恨得咬牙切齒,
恨不得直接把蘇汐提起來,給她幾個大逼兜給眾人賠罪。
可惜封經年還在。
她只能咽下這口氣。
蘇汐自然察覺到了黃姒鳳的敵意,還有烏瑤瑤的不善。甚至封瑾琛的醋意和封玦的冷意,她也覺察得到。
她一開始發現封玦的位置竟然在她旁邊時,確實立馬想換到別處坐的。
所以第一時間就沖過去,想要把自己的手包拿開。慌亂中不小心碰灑了水,水灑在了椅子上。
她只能拿桌布擦椅子。
擦的全神貫注,完全沒留意烏瑤瑤站在她身后想要坐下。
她和封玦早就結束了,所以不管是烏瑤瑤坐在封玦旁邊,還是什么脫衣舞女郎坐在他旁邊,都和她沒有半毛錢關系。
所以她加快了擦椅子的動作。
可等她擦完的時候,烏瑤瑤已經不得已坐到了別處。
后來想和封經年換位置的時候,經過后者的提醒,她才發覺已經錯過了換位置的最佳時間。
只能繼續坐著。
天地良心,她才不想坐在封玦旁邊。她已經盡力了。
所以她無視掉那些或鄙夷或嘲諷,或冷或醋的目光,只微微側著身子和封經年說話,留給封玦的只有一個冷冰冰的后背。
烏瑤瑤則氣得恨不得當場生吞了蘇汐。
她是想坐在封玦旁邊沒錯,可是她不可能一直傻站著等著蘇汐讓座,那樣她想坐在封玦身邊的意圖就太明顯了。
蘇汐還真是一個心機婊,為了坐在封玦身邊,還真是小動作不斷,一個破椅子擦了那么久,以為是龍椅呢?真是讓人不恥。
她咽不下這口氣。
眾人說了幾句話之后,她終于抓住機會,笑道,“蘇總和蘇夫人確實很有合作的誠意。蘇小姐呢?不表示一下嗎?”
蘇汐沒想到話題會引到自己身上。只能看過去。
烏瑤瑤笑了一下,語氣陰陽,“你不會以為往這一坐,笑兩下,話也不說一句就想達成合作吧?
那你來的目的是什么?就是為了坐在我們小叔旁邊嗎?”
話音落地,現場靜寂了一秒。封瑾琛的臉色瞬間有些綠了。
他為了補償蘇汐,巴巴的和蘇氏合作,結果蘇汐不是給他戴綠帽,就是給他戴綠帽的路上。
小叔身邊真的就那么香嗎?
封瑾琛臉色難看,甚至想一走了之,結束這個合作。
如果封玦和封經年不在的話,他立馬甩袖離開,如今只能是不得已的賢惠。
黃姒鳳忙道,“汐汐她從小就文靜,不愛說話。這樣,烏小姐覺得怎樣才能算她有誠意,她絕對照做,不敢有絲毫違拗的。”
說著又看向封經年,賠笑,“烏小姐善良大方,絕對不會為難汐汐的,姑爺放心。”
蘇汐垂著眸,隱約覺得封經年似乎看了封玦的方向一眼,
然后本該為她說話的封經年,只是喉嚨微微動了一下,便沒有出聲了。
黃姒鳳見封經年算是默認了,便更加大膽,“烏小姐,你們封氏為我們送來了這么大一個合作,那就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想讓蘇汐做什么,你說就是。”
烏瑤瑤勾了勾唇角,收點利息的時候到了。
聽說蘇汐一旦喝酒就會洋相百出。
那么……
烏瑤瑤笑了笑,“那就請汐姐姐喝杯酒吧,不,半杯就好了,如何?”
聞黃姒鳳立馬夸張的奉承拍馬屁,“我的天啊,烏小姐果然是人美心善的小仙女。別說半杯,一杯也不夠。”
她又看向蘇汐,命令的語氣,“你就吹一瓶,小小的表示一下。不然別人還以為你一個肩膀扛著腦袋來蹭飯的呢。”
蘇汐抿了抿唇,淡淡看了黃姒鳳一眼,“嬸子,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一個孕婦?”
“孕婦又怎么了?一瓶酒而已,度數又不高。”
蘇汐拿起一旁的酒揚了揚,譏諷的笑了笑,“嬸子怕不是對度數不高有什么誤解?”
“五十幾度而已,又不是讓你喝酒精。你肚子里的孩子再金貴,能有讓蘇氏起死回生的這個大項目金貴嗎?
你別怪我說話難聽,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連這點酒都受不住的話,不生也罷……”
“姒鳳,別說了。”蘇子庵忍無可忍打斷了老婆的話。
他忙看向蘇汐和封經年賠不是,“汐汐,姑爺,你們別生氣,你們嬸嬸是喝酒喝多了,在說醉話。”
蘇汐搖搖頭,“沒事。”
蘇子庵砸巴了一下嘴唇,好聲好氣的勸道,“汐汐,不用喝一瓶,你就表示表示,按烏小姐說的,半杯,就半杯,如何?”
蘇汐望了望手上喝飲料的高腳杯,苦笑了一下。
這半杯酒也和半瓶酒差不多了。
舅舅應該知道她沾酒即醉的,可他還是那么做了,
可見這個項目于他們蘇氏而很重要。
之前因為她,封瑾琛三番兩次差點害蘇氏破產。按理,這杯酒她是應該喝的,
可是……可是她自己償還恩情可以,但是不能連累肚子里的孩子跟她一起冒險。
黃姒鳳一直冷眼看著蘇汐的表情,看到她竟然敢不情不愿,一股無名火立馬“蹭”的一下冒了出來,她猛地放下刀叉。
她還沒開口,封經年就幽幽開口了,“烏小姐,你明明知道汐汐滴酒就醉,卻讓她喝半杯酒,你安的什么心?”
烏瑤瑤一臉疑惑,委屈巴巴,“什么?什么時候的事?我不知道啊。”
封經年冷笑,“現在知道也不晚。”
烏瑤瑤笑了笑,“也是。不過我聽說很多生活習慣都會因為懷了孕而有所改變的。
如果蘇小姐醉了,正好可以回去休息。這樣總可以了吧?
如果這樣還不可以,那我就懷疑你們的誠意了。”
封經年皺了皺眉,“烏小姐,你是在裝瘋賣傻嗎?
汐汐她沾酒就醉,不是沾酒就睡。
到時候醉醺醺的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來,你是不是又要借題發揮了?”
烏瑤瑤自持美貌,幾乎所有男人都對她趨之若鶩,沒想到她好好語,封經年卻屢屢下她的面子。
于是她臉色也冷了下來,“蘇夫人話糙理不糙,她有句話說的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