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玦絲毫不管女人眼中的恐懼,拉著她的手腕往前走。
等蘇汐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陷進了柔軟的沙發里。
*
蘇汐的唇都是腫的,根本不能見人。
領口也是一片凌亂。
手忙腳亂的收拾好,從男人腿上下來,蘇汐抬起手狠狠的朝男人臉上扇去。
手腕卻被輕松截住。
對上男人冷清冷性的眸子,仿佛剛才只是風月場上的逢場作戲,
而她只不過是一個身份卑賤,任紈绔少爺宰割玩弄的青樓花魁罷了,
蘇汐心口又是一滯,眼前也陣陣發黑。
“封玦,我現在全身上下都是證據。你就等著吃官司身敗名裂吧。”
封玦完全不為所動,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告我猥褻嗎,好啊。你可以告,但封經年有什么資格?”
蘇汐瞳孔一顫,梗著脖子,“他當然有資格。”
男人嘲諷的低笑一聲,伸手扣住蘇汐的后頸,防止她亂跑,
好看的菱唇猛地壓下去,湊到蘇汐耳邊,
聲音低沉冷清,吐出的氣息刺得蘇汐耳膜陣陣發癢。
可后頸被緊緊地箍著,她躲無可躲。
男人的聲音一字一頓清晰地傳入她耳中,
“你們的結婚證,是假的。”
聽到這句話,蘇汐瞳孔驀地收縮了一下。他竟然連這個都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封玦便松開了鉗制,直起身子,看向蘇汐。
女人肉眼可見的更氣了。
氣成了小鼓包。
已經到了臨界點,像是一戳即破的河豚。
氣鼓鼓的,很可愛,也很讓人迷惑。她似乎,只有在他面前,氣性才這樣大。
封玦忍不住挑眉笑了笑。
男人的嘲笑刺痛了她的自尊,仿佛最后一顆壓死駱駝的稻草,蘇汐忍無可忍,對著那張俊美如畫報的臉就狠狠扇過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讓蘇汐心臟猛地顫了一下。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能夠打中。封玦,明明應該能躲開的。
不過打都打了,盡管心里嚇得七上八下,蘇汐臉上卻冷到極致。
“那又如何?我們是同居關系,他是我男朋友,自然有權利告你。”
蘇汐直視著男人的眼睛,不屈不撓。不管他是猜的,還是真的知道她的結婚證是假的,他都不該在她還在別人眼中是已婚婦女的前提下這樣對她。
根本是把她當玩物的心態。
封玦臉頰肉眼可見的浮現出鮮紅的巴掌印。蘇汐看在眼里,目光游移了一下,心虛的往后靠。
后背卻被沙發扶手頂住,退無可退。
“怎么?
你……你不會想打女人吧?”
聽到蘇汐這句話,還有女人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她是真的以為他會打她,封玦直接氣笑了。
“怎么?怕痛?如果咬人也算打人的話,那你可以告我。
不過在告我之前,是不是先告一下沈從軒?”
提到沈從軒,男人神色瞬間變得有些暴戾,他伸手撫上蘇汐唇上的傷口。
沒有絲毫憐惜,蘇汐痛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這就痛了?單槍匹馬和那個男人見面的時候,你就該做好被千刀萬剮、剝皮抽筋的準備。
還是你以為,他真的會像我一樣仁慈?”
男人語氣十分不好,最后還十分嫌棄高高在上的點評了一句,“愚不可及。”
蘇汐一滯。眼瞪得更圓了。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你有什么資格有什么立場管我的事?劉誠是你派來的吧?我希望你讓他離開,越遠越好,我不想生活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聞封玦眸色又瞬間冷戾了幾分。
今天的事,如果不是沈從軒不知怎么良心發現,心慈手軟,蘇汐怕是已經不在這里了。
下場比呂后手下的戚夫人大約好不到哪里去。
而且沈從軒今天放過蘇汐,或許是為了博得她的信任,以圖更大的陰謀也不一定。
簡直步步危機。
而眼前的女人卻依然木麻不覺,冥頑不靈,甚至主動送人頭,簡直讓人惱火。
看著女人纖細的脖頸,仿佛輕輕一碰就會斷掉,他真恨不得掐過去,讓她嘗一嘗窒息瀕死的滋味,也好讓她長長記性。
他雖然沒有那么做,眼中卻肉眼可見的泛起些許殺意。
“不知好歹,你再說一句試試。”
語氣冷颼颼的,仿佛一道道閃著寒光的利刃抵到咽喉,嚇得蘇汐身子瞬間不自覺繃直,
一股涼氣也從腳底板瞬間涌向大腦,驚懼讓她的呼吸都一下子漏了幾拍。
臉色變得煞白一片。
看到女人有被嚇到,封玦慶幸效果達到的同時,也有些于心不忍,聲音放緩一些,
“不管你的危險是我帶來的還是誰帶來的,你有危險是事實,你擁有自由的前提,最起碼要保障好自己的安全吧。”
蘇汐后知后覺,
這才明白男人先前眼中的殺意是故意嚇唬她的,
而她還真的被嚇到了,丑態百出,蘇汐就一下子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要打著為我好的名號偷窺我的生活,侵犯我的隱私。我又不是你的誰,更不是你的犯人,我不想上廁所也被人監視,這會讓我窒息。
你立刻讓劉誠他們撤走,否則你又多了一條罪狀。”
看到女人如此理直氣壯,仿佛下一秒就會化身一頭暴躁的小獅子,封玦垂眸低聲笑了一下。
男人的笑聲很好聽,讓耳朵懷孕的那種。
蘇汐盡管打起了12分的戒備,但還是被男人好聽的笑聲晃了一下心神。
還沒等她從心神晃動中緩過神來,男人已經抬起眸子,眸底全是冰冷的譏笑。
他忽然伸手,一把扯住她的領口,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她拎到自己面前。
逼迫她直視著他的眼睛。
蘇汐感覺領口都被扯松散了,男人卻渾不在意,目不斜視,仿佛在他眼里她就算光著身子追他二里地,他都不待多看一眼的,更何況只是這小小的春光泄露了。
簡直是對人人格的巨大侮辱。
蘇汐氣的嘴唇直抖。
男人把她拎到面前很近的距離,近到兩個人呼吸幾乎相聞。
男人才一字一頓的開口。語氣嘲諷到極點。
“大姐,你是不是又想多了?
你根本保護不好你自己就算了,我完全不在乎,我關心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這個孩子到底是封瑾琛的,是封家的血脈。
你放心,只要孩子生下來,你的死活就和我再也沒有半點關系。哪怕你被別人亂刀砍死在我面前,我都眼皮都不眨一下,完全不會在意。
我這么說,你清楚了?明白了?嗯?”
男人每說一句話,蘇汐的心臟就仿佛被刀子捅了一下,鮮血淋漓,痛徹心扉。
她沒想到,這才是他的心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