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天玦大廈仿佛被萬年冰封。整棟樓的人仿佛一下子回到冰河世紀。
封玦修長手指握著大紅色婚柬,冰山臉黑黑沉沉,黑若曜石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請柬上的名字,一動不動,一眨不眨,凍成一座雕塑。
劉誠有急事敲門半天也沒有回應,擔心大boss想不開一躍而下,他急忙推開總裁辦的門,結果看到了一尊望妻石。
望著的正是z國的方向。
封氏集團也好不到哪去,水深火熱,哀鴻遍野。別人是一夜之間愁白頭,封瑾琛眨眼間卻是滿頭綠毛。走到哪里都是一道沖天綠芒。
連眼睛都是虛綠虛綠的,看誰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火氣全發泄到員工身上,連王強都被打發去洗一個月廁所,直到廁所里的水可以當水喝。
員工看到封瑾琛都是避之如瘟神,恨不得能隱身。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不敢出,
整棟封氏大樓靜到能聽到綠芽破土的聲音。
唯獨葉清淺在別墅里高興得雞飛狗跳,歡天喜地的收拾各種東西準備去參加婚禮。
開玩笑,蘇汐和封經年算是她一手撮合的,她是坐主桌的頭號功臣,她一定要成為那條街上最靚的仔。
轉眼到了婚禮的日子。
觥籌鬢影,賓客云集。婚禮很是盛大。
蘇汐看到了蘇沫,眼中閃過意外。
沒想到她竟然也來了,而且,看到那張和自己神似的臉,蘇汐心中一陣激蕩,她有一種預感,她的母親絕對和蘇沫有關。
還有烏瑤瑤,穿得珠光寶氣,全身行頭價值不菲,至少表面上看,她在帝都莫家過得非常不錯。
封瑾琛一副被綠了的模樣,幾次想上來和蘇汐理論,都被封經年安排的人給攔下了。
蘇汐沒有看到封玦。想來他是不會來了,她心里竟然有一股小小的失落。
像是和天氣預報不符突然晴轉陰的天氣,明明是不合常規,卻真真實實的發生了。
“汐汐,交換婚戒了。”葉清淺一身漂亮的伴娘禮裙,看到蘇汐出神,連忙輕輕提醒了她一下。
蘇汐連忙回神,看到封經年拿過婚戒,滿臉寵溺的看向她,拉過她的手,單膝跪地。
明明記憶中她和封瑾琛也有過這種場面,但蘇汐只覺得模糊和久遠,甚至有些不真實。
仿佛只有眼前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一般。
看著漂亮的婚戒戴上手指,蘇汐的心不自覺顫了一下。這種感覺很微妙。
現場響起熱烈的歡呼聲。封經年起身,蘇汐也拿了婚戒,想要給封經年戴上。
男人顯然很激動,漂亮修長的手指伸出來,微微的有些顫。
蘇汐抿唇抓牢他亂顫的手,就要把婚戒戴上去。
就在這時一道冷冽無比的聲音傳來,“住手。”
聽到這熟悉到幾乎刻在靈魂里的聲音,蘇汐手一抖,手里的鉆戒掉在地上,骨碌碌滾遠,直到滾到一個男人腳邊才停下。
順著那雙高貴無比一塵不染的皮鞋望上去,看到的是封玦那張驚世駭俗,俊美無雙的臉。
明明已經放下了,可是和男人目光對視的瞬間,蘇汐的心跳還是不受控制的猛然狂飆。
她看到男人勾唇笑了笑,眼中有嘲諷也有自嘲,他彎腰把那枚婚戒撿起來,一步一步走上前。
他看也沒看蘇汐一眼,只看向封經年。
封經年很快明白他的意思,示意關閉現場麥克風。
禮堂很大,賓客離得很遠,沒了麥克風,沒人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關閉麥克風之后,封玦看也不看封經年一眼,犀利的眸子盯向蘇汐。
“蘇小姐,你確定你想好了?你確定要和這個男人過一輩子?婚禮誓隨便說的話,你會下地獄的。”
蘇汐一時間也來了氣,“詛咒別人下地獄,你也會下地獄的。”
“那很好啊,我會把其他惡鬼都殺光,地獄里只有你和我兩個人,如何?”
蘇汐眸光沉冷,“封總,你喝多了。”
“喝多的是你。那些人說的對,你確實是在我們叔侄三人之中反復橫跳的女人。
之前怎樣都無所謂,你若是結了婚,哪天再想吃回頭草,可沒有那個可能了。”
男人語氣中滿是威脅,鋪天蓋地的冷氣幾乎把人凍成冰棍。
蘇汐冷笑一聲,“你說的回頭草是你自己吧?封總放心,絕無可能。”
封玦仿佛被觸碰逆鱗,臉色瞬間冷到極限,身側的拳頭一點一點收緊,直至根根泛白,
“蘇汐,你真是好樣的。以前你和封瑾琛怎么樣我都不在乎,可是你和我在一起之后,連分手都沒一個就玩起失蹤,再出現就和他有了孩子,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蘇汐手指一下子捏緊,反問道,“我什么時候和你在一起過?如果被強行摟摟抱抱也算是在一起的話,那天下豈不是早就亂套了?”
一股氣血直沖腦門,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封玦已經上前一步一下子捏住蘇汐的下巴,
“你再說一遍。”
蘇汐一下子感覺下巴要脫臼了,痛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封玦,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她,你會后悔的。”封經年想要拉開封玦,后者已經松開蘇汐。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歉意,但依然居高臨下看著蘇汐,說出的話冷寒如冰。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還等著你來收拾我,怎么?這么快就要相夫教子歲月靜好了?母女情分抵不過戀愛腦,伯母若是泉下有知,不知會作何感想。”
“封玦,我勸你說話放尊重點。我母親根本沒有死,你不要詛咒她。所以我和你之間沒有愛也沒有恨,沒有任何羈絆和牽連,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