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玦面無表情,打開電腦開始辦公,仿佛不認識她一般。把她當做空氣。
蘇汐一下子就有些血壓飆高。
強硬霸道把她擄過來的是他,對她愛答不理的也是他,他究竟想干什么?
“封玦,剛才的事謝謝你。但是我有腳,可以自己走。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能不能說句話。”
“去醫院。”
蘇汐一頓,她以為封玦要把她帶到他的別墅之類的。沒想到僅僅只是關心她,要帶她去檢查身體。
“我不去醫院。家里有家庭醫生,而且我沒有任何不舒服。”
“閉嘴。”男人顯然在處理很緊急的公事,似是煩了蘇汐的聒噪,皺眉斥了一句。
仿佛她只是他的下屬,不,連下屬也不如。
蘇汐心臟仿佛一下子被鋒利的絲線纏繞,瞬間勒出一道道血痕,露出血肉模糊的創口。
她呼吸有一瞬間的困難,拳頭緊緊握著,指甲在掌心劃出了道道傷痕。
她就那么一動不動,保持著一個姿勢,望著面前的虛空,努力的喘勻呼吸,好半晌,呼吸才終于順暢了。
若不是她強大的意志力,若不是她一開始就沒有多么希冀封玦對她有多少真情,她或許會真的心梗猝死也不一定。
只是盡管呼吸順暢了,心臟還是難受的緊。仿佛里面已經千瘡百孔,只有外表是好的。
蘇汐再一次下定決心,她要遠離這個男人。他是她的克星,是她的索命刀。
深吸一口氣,蘇汐冷聲開口,
“劉誠,我要下車。”
車子輕微飄忽了一下,劉誠一張優越俊臉瞬間皺成苦瓜,
這種送命題砸在頭上,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最后很沒有底氣的說道,“蘇……蘇小姐,這里不讓停車。”
蘇汐看著外面寬敞的大馬路,還有馬路邊上一排排的停車位,不由得氣笑了。
“劉誠,你們主仆是綁匪嗎?”
劉誠還沒說話,一旁的男人終于合上電腦,看向蘇汐。
“鬧夠了?”
蘇汐撫上心口,冷冷看著封玦,把對方當做陌生人,一次一頓,
“我要下車。”
男人沒說話,冷雋俊臉上幾乎沒有絲毫表情。
蘇汐補充,“我家里有家庭醫生,而且我沒有什么……”
一道輕笑聲打斷她的話頭,封玦眼中帶著肉眼可見的戲謔和嘲諷,
“別自作多情,我從來不關心你的身體,我是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你保護不好他,我不介意食,讓封瑾琛奪回撫養權。”
饒是做好了心理建設,蘇汐還是氣的心臟一梗。
她很快說道,“我和我老公當然關心孩子。我老公現在一定找我找瘋了,你最好把我送回去。家庭醫生也是z國屈指可數的大牛,孩子檢查了沒問題,報告我會發給你,這總可以了吧。”
封玦似乎聽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媽,你們的報告,我不相信。”
“你!”
就怕空氣突然安靜。
劉誠在前面開著車,哪怕是努力的豎起耳朵,也聽不到后面究竟有什么動靜。
他的耳朵該不會是瞎了吧?
休息室里。
季無涯見封玦就這么堂而皇之的把蘇汐帶走了,一張俊臉氣得鐵青。
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算了,對蘇沫這個受害者也沒有絲毫交代,簡直無恥可惡。
他當即拿出手機,他差點忘了,沒理的才需要他出面,有理的自然要丟給警察了。
“無涯,你干什么?”
蘇沫半攏著西裝外套,里面的v領禮裙若隱若現。
看到兩抹奪目瑩白,季無涯耳垂不自覺發燙,連忙游移著別開目光,
“沫沫,我報警,一定幫你討回公道。到時候蘇汐一定會坐牢,我也會把視頻和前因后果發到網上,買他一整年的熱搜,直到封玦的公司倒閉破產為止。”
以前沒理還爭三分,現在有理,他還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受委屈,他咽不下這口氣。
蘇沫心里一揪,差點翻白眼。這若是報了警,進局子的不一定是誰呢?
“不要,無涯,蘇汐到底身懷六甲,你就當為我積德了。而且,我喜歡封玦,你幫我把封玦從蘇汐手里搶過來,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了。不是嗎?”
季無涯一下子愣住了,定定的看著蘇沫,拿著手機的手無力地垂落下去。
他喜歡蘇沫,承諾過可以為她辦任何事,包括他的性命,可是幫著她去追求別的男人,他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膈應。
可能他還是不夠愛她吧。不然她幸福,他也應該會跟著開心才是。
看來他做的還不夠好。
想著,他目光漸漸地變得溫和。
蘇沫把男人神色的變化看在眼里,垂下眸,雙手絞在一起。
西裝外套滑落,只堪堪卡在肩上。
深v下的事業線一覽無余。
季無涯一下子有些癡了。
“無涯,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工于算計了,是個壞女人?”
女人婉轉如黃鸝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季無涯咯噔一下,這才慌忙把眼睛從事業線上挪開。
臉頰有些熱,是慚愧的。
“沫沫,你在我心里永遠是最好的,你還是太善良了,如果我是你,我不會放過他們兩個。”
這時候女秘書敲門進來,手里托著一個精致的禮盒。跪在兩人面前的波斯地毯上。
“季總,衣服買來了。”
盒子打開,是一件雪白的高定皮草。和蘇沫剛才被灼壞的那一件一模一樣。
這件皮草好幾千萬,加急購買價格翻倍。
但這在她的意料之中,蘇沫心情無波無瀾,沒有多少驚喜。
反倒是一旁托舉著禮盒跪在地上的小秘書,眼里全是羨慕,看蘇沫的目光像是看著九天之上的玄女,眼里滿是星星。
蘇沫這才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一絲絲優越感。
季無涯把蘇沫肩頭的西裝外套輕輕拿下,盡管目不斜視,但女人的好身材還是沖擊著大腦,讓他的雙手猛地一頓。
心臟也急速狂飆。
看著堂堂霸總被自己迷成胚胎,蘇沫得意洋洋,微微挺直了胸脯。
瞬間,溝壑陡立。
波濤壯闊。
季無涯拿向皮草的手瞬間僵住,整個人定在原地。
“咳咳……”一道故意的咳嗽聲響起。
季無涯這才瞬間回神,看向端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對著他似笑非笑的任星珩。
忘了這小子竟然還沒走。
那他的女人豈不是也被這小子給看了?
季無涯快速拿起皮草輕輕的披在女人肩頭,幫忙把風紀扣一顆顆扣上,扣到最上面一顆方才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