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剛剛灑進馬德里城西的貴族區。
銀行家洛佩茲夫人的貼身女仆瑪利亞像往常一樣,端著早餐托盤輕輕推開臥室的門。她驚訝地發現,夫人已經醒來,正坐在梳妝臺前,若有所思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
“夫人,您今天起得真早。”瑪利亞將托盤放在小圓桌上。
洛佩茲夫人轉過頭,眼中帶著一絲困惑與驚喜:“瑪利亞,你過來看看。我的臉色是不是比昨天好些了?”
瑪利亞走近細看。夫人常年因失眠而泛青的眼圈確實淡了些,更重要的是,那雙總是帶著疲憊的眼睛此刻格外清亮。
“上帝啊,”瑪利亞輕呼,“您的臉色紅潤多了,就像年青了十年。”
洛佩茲夫人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頰,觸感確實比往日飽滿水潤。她想起昨晚那令人難忘的宴會,特別是那道散發著蘭花香的冰淇淋。
“是那神奇的東方食材。”她喃喃自語。
與此同時,在城東一棟豪華宅邸里,年邁的阿爾瓦公爵正進行他雷打不動的晨間散步。
管家驚訝地發現,今天公爵沒有像往常那樣倚著手杖蹣跚而行,而是挺直了腰背,步伐穩健。
“閣下,您今天的氣色真好。”管家忍不住說道。
公爵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氣:“奇怪,今早醒來時,我感覺關節不像平時那樣僵硬了。而且,”他摸了摸腹部,“昨晚吃了那么多,居然沒有一絲脹氣。”
在德國駐馬德里使館的職員宿舍里,商務代表馮·迪特馬爾正對著鏡子刮胡子。
他注意到鏡中的自己眼神格外清明,連續多日的頭痛不翼而飛。
更讓他驚訝的是,常年困擾他的胃部不適也緩解了許多。
“這不可能,”他放下剃須刀,回想起昨晚的晉雪面包和那道精致的意大利面。
正午時分,洛佩茲夫人的客廳里聚集了三位昨晚同樣赴宴的貴婦。
“你們感覺到了嗎?”
紡織業巨頭的夫人壓低聲音,“我今早起來時,背部的酸痛減輕了許多。”
“何止!”
另一位侯爵夫人激動地說,“我那個失眠的毛病,你們知道的。但昨晚我睡得出奇地香甜,連夢都沒做。”
洛佩茲夫人輕輕搖晃著手中的茶杯:
“我讓人打聽過了。出現這種情況,足以證明那個東方蘭夢是滋補圣品。”
她壓低聲音:“專家說,長期食用能調理氣血,延緩衰老。”
話音未落,三位貴婦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
正午的陽光透過王宮高窗,在議事廳的波斯地毯上投下斑斕的光影。
阿方索十三世斜倚在扶手椅上,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雕花扶手。
這位年輕的國王剛剛結束與內閣的晨間會議,眉宇間帶著慣常的疲憊。
侍從官路易斯·馬丁內斯安靜地侍立一旁,敏銳地察覺到陛下今日不同尋常的關注點——在討論完軍費預算后,國王特意問起了昨晚維加伯爵府邸的宴會。
“馬丁內斯。“國王突然開口,聲音在空曠的廳內格外清晰。
“陛下?“
“聽說昨晚維加伯爵的宴會在城里引起了不少議論?“
馬丁內斯謹慎地措辭:
“確實如此,陛下。據臣了解,賓客們對伯爵展示的東方食材反響十分熱烈。特別是洛佩茲夫人,今早她的女仆向臣的下屬透露,夫人多年來第一次沒有在黎明時分醒來服用安神藥劑。“
國王輕輕嗯了一聲,目光投向窗外。
今早他陸續收到幾位重臣的匯報,都不約而同地提到了這場宴會。
財政大臣在匯報預算時,罕見地稱贊了伯爵親赴東方找到了一位實力合作方的遠見;
就連一向嚴謹的阿爾瓦公爵,在會議結束后也特意留下,提到自己今早關節的疼痛莫名其妙地減輕了。
“去查查。“
國王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不要驚動伯爵。從其他渠道了解,那些面粉和小米,到底有什么特別。“
“是,陛下。“
馬丁內斯深深鞠躬。
這不僅僅是滿足國王的好奇心。
如果這些東方食材真如大臣們私下傳說的那般神奇,那將是西班牙國內最頂級的食材,其意義不凡。
當日下午,馬丁內斯的身影出現在王室圖書館深處。
他避開眾人視線,從檔案室調取了近期的宮廷醫師值班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