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凝玄冰刺瞬間解體,化作九道銘刻著太古寒文的晶瑩鎖鏈,如同擁有生命的寒冰真龍,瞬間纏繞而上,將血君死死捆住。
極寒之氣侵入體內,凍結了他的靈力運轉。
血君奮力掙扎,卻無法掙脫這法則所化的鎖鏈。
云見月飄然落地,一步一步走向那座巨大的傳送陣,無視了被束縛的血君。
“哼!想開啟傳送陣?癡心妄想!”血君即便被擒,依舊桀驁,“本君在此鉆研八百余年,用盡方法都無法啟動!就憑你一個小丫頭,根本做不到!”
云見月沒有理會他,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然而,就在擦身而過的剎那,她的目光無意間掃過血君因掙扎而微微敞開的領口——那里,隱約露出半塊掛在脖子上的玉牌。
云見月的腳步猛地頓住。
她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第一次在罪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沒有任何猶豫,她并指如劍,凌空一劃。
“刺啦——”
一道凌厲的寒氣精準地撕裂了血君的衣襟,那枚玉牌應聲露出。
“你干什么?”血君震驚無比,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劇烈掙扎起來,“放肆!本君警告你,你若敢行無恥之事,我必……”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懵了。
花影和蘇心瑤等人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明白云見月為何突然對血君“動手動腳”。
云見月不發一,掌中靈力抓取。
隔空攝物,玉牌飛入她手中,指尖甚至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她舉起玉牌,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死死盯著血君:“這玉牌,你從何處得來?”
血君氣急敗壞:“自然是本君之物,還給我!”
“你的?”云見月喃喃道,隨即,她像是為了確認什么,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了玄天宗的傳訊玉符。
兩相對比。
玉牌與玉符上的宗門紋路,一模一樣。
這一次,輪到血君童孔驟然收縮,他死死盯著那枚傳訊玉符,聲音干澀無比:“你……你來自下域……玄天宗?”
云見月微微側首,那雙一直平靜如古井的眼眸,此刻充滿了審視、疑惑、震驚,最終化為一片冰冷的銳利。
她死死盯著血君面具下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
“你……究竟是誰?”
話音未落,她另一只手已緩緩伸出,扣住了那猙獰的面具邊緣,猛地一掀。
面具被摘下。
一張劍眉星目、俊逸非凡的臉龐,暴露在出來。
雖然因長年不見日光顯得有些蒼白,被戾氣縈繞,但那份屬于絕世天驕的輪廓與風骨,依舊難以掩蓋。
所有第一次見到血君真容的罪墟修士都驚呆了。
他們原以為面具下是何種兇惡丑陋的容貌,卻不曾想,竟是如此英俊。
然而,與他們的震驚不同。
云見月愣住了。
她身后的花影、蘇心瑤、林思思、墨妍、鐵峰,也全都愣住了!
他們……認識這張臉!
不,確切地說,他們在下域玄天宗的魂燈殿內,見過這張臉的畫像——
……
青璃一襲青衣,靜立殿中。
她的目光,逐一掠過云見月和孩子們那燃燒旺盛、代表平安的魂燈。
“主子,你在上域,一切可還順利?”
她輕聲低語,目光隨即落在殿內墻壁上懸掛的歷代杰出先輩畫像上。
最終停留在其中一幅畫像上,那畫像中的少年,一身白衣,負手而立,劍眉星目,俊逸非凡,眉宇間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氣。
青璃金色的蛇瞳中流露出罕見的追憶,輕聲自語:
“主子,您曾對我說起,玄天宗開山老祖座下那位親傳弟子于鳳臨,是下域公認的曠世奇才。說他若未曾前往上域,必能將玄天宗發揚光大,成就遠非今日可比……”
“但在我青璃眼中,縱是千古奇才,亦不及主子你分毫。如今的玄天宗在你的引領下,一樣光芒萬丈,威震下域。”
......
云見月看著眼前這張與玄天宗魂燈殿內懸掛的畫像上一般無二、只是褪去了青澀、增添了滄桑與戾氣的臉龐,紅唇輕啟,吐出了那個早已刻入玄天宗歷史的名字:
“于鳳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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