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狀若瘋狂的蕭景一眼,語氣平淡卻字字誅心:“井底之蛙,也配談煉器?”
隨即,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他隨手就將那柄引得萬人瘋狂的極品寶器,扔給了目瞪口呆的炎爍:
“炎爍師兄,送你玩了。”
“轟!”
全場再次炸開!
極品寶器,說送就送?!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鹿聞聲根本未盡全力。
若有更好的材料與鼎爐,他是否能煉制出……更高級別的靈器?
想到這種可能,所有人看向鹿聞聲的目光,充滿了無盡的狂熱與敬畏。
而更多敬佩乃至狂熱的目光,則投向了高臺之上始終淡然的白衣女子——云見月。
能教出如此驚世駭俗的弟子,她本人,該是何等偉大的存在!
煉器比試,塵埃落定。
蕭景無疑敗了,而且是毫無懸念的慘敗。
高臺玉座上,虞家、裴家、百里家等上域巨頭再也坐不住了,爭相開出驚人的條件搶奪鹿聞聲。
虞肆意一臉真誠道:“鹿小友,我虞家器閣,資源無限供應,你可愿來?”
裴玲瓏美眸流轉:“小弟弟,來裴家,姐姐給你找最好的玩伴,最好的材料,讓你隨便燒著玩!”
百里萬亦是鄭重許諾:“百里家愿傾全族之力,助小友登臨器道巔峰!”
面對這令人眼花繚亂的邀請,鹿聞聲依舊和師兄師姐做出了同樣的選擇,他看向虞肆意,點了點頭。
虞家方向頓時爆發出狂喜的歡呼,而封家玉臺,則是一片死寂。
封絕與封邢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眼中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玄天宗這群小孽障,天賦一個比一個恐怖,若不能為他們所用,就必須盡快鏟除。
絕不能讓虞家白白得了這一個一個又一個天大的便宜。
蕭家席位,已是一片死寂。
蕭老爺子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蕭家的未來,似乎已隨著這場慘敗,墜入了無底深淵。
云見月緩緩起身,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失魂落魄的蕭家眾人身上,淡然開口,為這場較量畫下句點:
“器道如人道,心誠則靈,心濁則廢。”
......
穆云山的聲音壓下之前的喧囂,清晰地傳遍全場:
“畫符考核,現在開始。”
“規則如下:參賽者需在規定時限內,繪制一道具備實質效用的符箓。品階、效果,皆為評判標準。可使用統一提供的符紙、朱砂,亦可自備材料。”
規則宣布完畢,擂臺之上的形勢卻顯得有些尷尬。
烈陽宗的炎爍和青云宗的木辰撓著頭,相視一笑,大大方方地直接舉手棄權。
“不行不行!畫符這等細致活兒我們干不來!”
兩人的坦率引來一陣善意的哄笑。
蕭家方向,蕭萱兒在家族眾人復雜而期盼的目光中,怯生生地踏上擂臺。
接連的慘敗和全場的注視讓她緊張得手心冒汗,動作拘謹,眼神閃爍,毫無自信可。
她雖懂一點符道皮毛,但并不精通,蕭家年輕一代只剩她一人,她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場。
然而,擂臺的另一側,玄天宗席位卻久久無人上臺。
穆云山目光投去,帶著詢問:“玄天宗,此番由誰出戰?”
云見月看向身邊僅剩的兩個小徒弟。
江迷霧眨著天真懵懂的大眼,蘇渺渺則小臉上滿是茫然和無辜。
云見月輕輕揉了揉眉心,流露出一絲罕見的“頭疼”。
她心中輕嘆:阿霧和渺渺,都未曾涉獵符箓之道,這可如何是好?
見玄天宗沒有動靜,看臺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玄天宗這次沒人了?”
“不是還有兩個最小的娃娃嗎?”
“四五歲的孩子,字都認不全吧?怎么可能會畫符?”
“看來終究不是全才啊……玄天宗的神話要破了?”
就在這略顯尷尬的寂靜中,一直慵懶靠在座椅上的虞青焰,忽然平靜開口:“畫符,他們不會嗎?我會。”
云見月立刻看向他,兩人視線交匯,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云見月眉梢微挑:“臨陣磨槍?”
虞青焰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不快也光。”
這番對話一出,玄天宗內部先炸了鍋。
花影直接扶額,嘴角抽搐:“你們兩個……在開玩笑吧?這是仙門大比,不是學堂考校!”
蘇心瑤也瞪大了眼:“這……這能行嗎?我不相信。”
林思思憂心忡忡:“他們還那么小,連筆都拿不穩吧?”
墨妍和鐵峰面面相覷,都覺得這想法太過瘋狂。
云見月卻已起身,聲音清越傳遍全場:“穆長老,可否予我玄天宗半盞茶的時間?本尊的徒兒……尚未學會畫符,需現場教學。”
此一出,宛若驚雷炸響。
“什么?現場教學?”
“半盞茶?學畫符?瘋了吧!”
“哈哈哈!玄天宗這是黔驢技窮,開始胡鬧了?”
全場嘩然,質疑聲如同潮水般涌來。
封邢率先爆發出刺耳的嘲笑,聲音尖利:“云見月!你當畫符是兒戲嗎?半盞茶若能教會,我封字倒著寫!若你玄天宗無人,直接認輸便是,何必嘩眾取寵!”
蕭家也從之前的打擊中回過神來,趁機落井下石:“簡直貽笑大方!符箓之道,需經年累月之功,如此莊重之比試,豈容你們如此胡來。”
觀眾也大多搖頭,認為玄天宗此舉太過托大,兒戲大比。
云見月目光淡然掃向封邢,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凌厲:“怎么?封家如此急切阻攔,是怕我徒兒學會之后,你封家臉上無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