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蓮臺懸浮于青云劍宗上空。
云見月白衣勝雪,立于蓮臺前端,清冷的目光掃向楚凌風和楚南天。
楚南天作為第一大宗門的宗主,向來都是他俯視別人,還是第一次被人用看螻蟻的眼神看著。
他心中怒火滔天。
“云見月,你殺我青云劍宗長老和精銳弟子,本君還沒去玄天宗找你,你倒是先來我青云劍宗撒野了。”
“你難道沒有什么要對本君解釋的嗎?”
云見月與他對視,神色淡漠。
“你兒子帶領青云劍宗闖入我玄天宗要打要殺,我殺了他們,本就是理所應當,我倒是要問問楚宗主是怎么管教門下弟子的?”
“或者說,青云劍宗的教養向來都是如此的橫行霸道?”
“放肆!”楚凌風怒火中燒:“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如此對本君講話?”
“看來是你那死鬼老爹沒有管教好你,那本君就代替你死去的爹管教管教你。”
“青云劍宗所有弟子聽令!”
“將其全部誅殺,凡有功者,晉升內門,賞極品靈石千顆!”
殘余的青云劍宗弟子,大多只是煉氣、筑基修為,夾雜著少許金丹,他們手持兵刃,原本還戰戰兢兢,可聽了楚南天給出的豐厚獎賞,頓時士氣大振,看向云見月的眼神,如同餓狼看到了美味的小綿羊。
云見月清冷的目光掃過下方這些修為低微的弟子,如同神明俯視螻蟻。
她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大道艱難,修行不易。本尊念爾等修為尚淺,多為脅從。此刻若自愿放下兵刃,脫離青云劍宗,過往不咎,可自行離去,保全性命。”
她給了選擇,這是她身為強者,對螻蟻最后的一絲憐憫。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歇斯底里的辱罵和詛咒。
“我呸!云見月你個賤人,少在那里假惺惺。”
“不過是我家少主不要的舔狗,也配在此饒舌?”
“就是!當初像塊狗皮膏藥一樣貼著少主,現在裝什么清高。”
各種不堪入耳的污穢語如同污水般潑灑而來,極盡惡毒與貶低。
“不準辱我師尊!”孩子們氣得小臉通紅。
蘇心瑤更是柳眉倒豎,指著下面開罵:“你們這些有眼無珠的蠢貨,死到臨頭還嘴硬。”
林思思也幫腔道:“是非不分,助紂為虐,活該有此一劫。”
墨妍和鐵峰亦是怒目而視:“我們宗主仁慈,給你們生路不走,偏要尋死。”
面對這些辱罵,云見月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仿佛聽到的只是蚊蠅嗡鳴。
她輕輕抬起手,瞬間安靜了一瞬,所有人都看向她。
“天雨雖寬,不潤無根之草;道法無邊,難度無緣之人。本尊秉天地仁心,予爾等一線生機,奈何……冥頑不靈,自絕生路。”
“機會,給過了。”
“是你們,親手拒絕了生機。”
“既然如此……接下來不管發生什么,都是你們應得的。”
她指尖凝結出玄奧的符文,聲音空靈而威嚴,響徹天地:
“以吾之令,喚吾之眾——靈墟妖獸,出!”
剎那間,她身前的空間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一股股兇戾、狂暴的氣息沖天而起。
緊接著,在楚凌風和楚南天驚恐萬分的目光中,成百上千頭形態各異、但氣息無一例外都達到化神期的恐怖妖獸,咆哮著從空間漩渦中奔騰而出,撲向下方的青云劍宗弟子。
“吼——!!!”
“嗷嗚——!!!”
楚南天和楚凌風駭然失色,驚恐大叫。
“不!住手!”
但已經晚了。
妖獸過處,如同虎入羊群。
利爪撕扯,巨口吞噬,妖法肆虐。
頃刻間,青云劍宗廣場化作了人間煉獄。
殘肢斷臂橫飛,鮮血染紅大地,剛才還叫囂不斷的弟子們,此刻只剩下絕望的哭喊和凄厲的求饒。
“云宗主饒命啊!”
“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放過我們吧!”
云見月立于蓮臺邊緣,居高臨下地睥睨著這場單方面的屠殺,眼神淡漠如雪。
“剛才給你們機會,你們不要;如今死到臨頭,卻又來求本尊。”
“晚了。”
她的聲音穿透下方的慘嚎,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冰冷:
“本尊今日便教你們一個道理:不在一個高度,我們連敵人都做不了。”
“有句話叫,識時務者為俊杰,下輩子,記得學聰明點。”
不消片刻,廣場上再無一個站立的青云劍宗弟子,只剩下濃郁的血腥氣和妖獸饜足的低吼。
云見月素手輕揮:“收。”
空間漩渦再現,將所有妖獸盡數收回,仿佛它們從未出現過。
這一幕,再次深深震撼了楚凌風父子。
尤其是楚凌風,他驚怒交加,指著云見月,聲音都在顫抖:“那些……那些是靈墟秘境中心的化神妖獸,你……你怎么可能如此收放自如?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云見月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
“你猜?”
這極致的蔑視,讓楚凌風幾乎吐血。
青云劍宗只剩下他們父子二人,他心知已是窮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