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常委,副省長兼省公安廳長姜卓民,以及北春市長雷鴻躍,兩大副省級領導坐鎮市局,督辦案件,也就是慕行之跳樓案。
楊東已經回去了,沒有坐警車,而是自已開車回去。
說明情況之后,這里已經沒有他的事情。
原本,楊東不打算離開,或者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不想就這么離開市局。
可市長雷鴻躍讓他回去好好休息,他也沒辦法,只能離開市局。
雷鴻躍坐在閆靜敏辦公室,一不發。
姜卓民則是把閆靜敏喊了出去,有事要說。
常務副局長段寶鋼則全程陪著雷鴻躍,只是市長不說話,他也不敢說話,所以氣氛還是很壓抑。
姜卓民把閆靜敏叫到了市公安局大樓的天臺之上,吹著晚上的寒風,姜卓民給自已點了煙,抽了起來。
閆靜敏站在身后,一不發。
“慕行之跳樓,又是你的杰作?”
姜卓民語氣很冷,甚至沒什么感情的溫度。
閆靜敏沉默很久,然后搖頭:“我只是告訴他,楊東要調查他。”
“至于慕行之選擇跳樓,是我沒想到的。”
姜卓民轉頭,看了眼閆靜敏,笑了:“我真沒想到,你會成長到這個地步,做事不留痕跡,又能達到你的目的。”
“都是老領導教的好。”
閆靜敏微笑著開口,回答著姜卓民的‘夸獎’
姜卓民面色復雜的收回目光,狠狠的吸了一口煙。
“你還是忘不掉當年的屈辱嗎?”
姜卓民輕聲嘆了口氣,語氣復雜的問。
閆靜敏的思緒一下子就被拉回二十年前,那個時候她是政法系統的警花,年輕的女同志,更是優秀女警察。
但她的目光深處,也涌出難以抑制的憤怒,以及滿腔怒火。
“忘不掉,那是我一輩子的屈辱,我忘不掉。”
“姜大哥,謝謝你當年開導我,算是給了我一條生命。”
“但是我這條命,留著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報仇。”
閆靜敏說到這里,自嘲一笑:“我也知道我現在偏激,但沒選擇了。”
姜卓民掐滅煙頭,轉頭看向閆靜敏,沉聲說道:“可是你想報仇,難如登天。”
“機會再小,我也要把握住,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閆靜敏不屈服的盯著姜卓民開口。
姜卓民張嘴想勸著什么,但最終還是改口說道:“我有意調整你的職務分工。”
“什么職務?”
閆靜敏微笑的望著姜卓民,一點都不意外姜卓民的態度。
自已做了這么多錯事,換做一般人,早就被拿下了。
而現在自已僅僅只是調整分工而已,說明姜卓民內心還是可憐自已的。
畢竟任誰聽了自已以前的屈辱遭遇,都會化為一聲長嘆。
只說一句,她年輕時候努力的工作,偵破案件,沖在第一線,拿了無數政法系統的榮譽,一等功,二等功,三等功,數不勝數。
可最終這些榮譽,換來的卻是獲得某位大人物的‘關注’
最終對她實施**
她那一夜,心都死了。
要不是姜卓民及時救出自已,給她生存的希望,她一定會自殺。
要是當年自殺了,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已墳頭的草,有多高了。
所以她這么多年,一步步往上爬,就是為了爬到更高。
能夠有機會成功舉報當年那個畜生一般的大人物,以此尋求機會報仇,讓他付出該有的代價。
可自已努力了二十年,從一名小女警逐漸成長到正廳級的副市長,可距離自已的目標,差的還是很遠。
那是一個連姜卓民大哥都要慎重對待的人物。
沒有人能幫自已,姜卓民也不行。
當然,她也不奢求老領導姜卓民對自已幫更多,因為這畢竟是自已的事情,還是得自已來。
“紅旗區委書記。”
“卸掉你的北春市副市長和市局長的職務,以正廳級的級別擔任紅旗區委書記。”
“跟楊東搭班子。”
姜卓民沉默許久之后,開口說道。
閆靜敏慘笑一聲:“果然還是距離復仇目標,越來越遠了。”
“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致了,不然以你的所作所為,被揭露出來的話,至少也得雙開。”
姜卓民如實開口。
閆靜敏點了點頭:“我知道,謝謝老領導給我留最后一絲機會。”
“如果你能在紅旗區做出實實在在的政績,你就可以進入市委常委隊列,也許對你來說,是個安慰吧。”
姜卓民也無法保證什么,作為老領導看著閆靜敏一步步成長起來,但距離閆靜敏的目標卻越來越遠了。
沒有人能幫閆靜敏,解決她的心病。
也沒有人能幫助閆靜敏,去討回她年輕時候所受到的凌辱。
自已也不行,因為自已要考慮蔣家。
“安慰?不需要!”
閆靜敏目光一冷,充斥著殺意。
“如果我到五十八歲前,我還做不到副省部級,我還舉報不了那個畜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