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快到地方了,您能不能將刀挪上一挪?”
謝寧掌心出汗,生怕這狗東西突然發難捅死他。
“怎地,怕我弄死你?”
戴榮哼哼笑了兩聲,“老子縱橫一輩子走到如今地步,弄死你也沒甚好處,看在盧家的份上,那便松一松。”
腰間刀刃的確松開了些。
謝寧心仍如擂鼓,又繼續在往前走了段,謝寧腳步停下,語氣畏懼道:“老大人,前面再往前不遠便是沂河水,您自己過去便可,您放心我只是山寨不起眼人物,不會講露您的行蹤……”
“你的一張巧嘴倒是會說!”
戴榮哼了一聲,辨不出情緒,又往前走了幾步,刀尖抵到謝寧的脖頸,頃刻深陷下去,“老朽記得在永州的宴席上,你也是這般巧舌如簧來著!”
謝寧大駭,猛然退后一步,胸膛撞擊在戴榮身上,刀光寒芒,撞上謝寧頭頂發冠,戴榮接連出招,謝寧狼狽躲避倏地絆倒在上,撐著后身不斷退縮,戴榮步步逼近,夜色下面容愈加深寒,“從你第一句老朽便認出你來了!”
“恐怕曾朝能提前知道消息,趙小腳那個狗閹人提前跑掉也是因為你吧!”
“是我又如何!”
怪不得這老東西留著他的命,原來是一早就認出他來了,鐵了心要他的命。
“想我戴榮一輩子權術縱橫,最后竟輸在一個毛頭崽子身上!”
“成王敗寇,你放這些屁又什么用!”
“是沒用!”
戴榮道:“盡管做不得這天下的龍椅,宰了你這個小東西,倒也能償老夫萬一之恨!啊……!”
慘叫聲沖破天際。
謝寧起身就一腳,踢開戴榮手上長刀之后,對地上的人一頓拳打腳踢,“你媽的!老子活了兩輩子救人無數,殺人無數,豈能叫你個老匹夫奪了性命,太子殿下欲殺你而后快,你之所以不跟鄭裕和一道跑到,打的就是進京受審之后狗皇帝心軟放你一條生路!”
用來驅蚊的藥粉里頭添加了大量硫磺。
戴榮痛的滿地打滾,強撐道:“謝六元好算計!老夫竟沒防備你還這么一手,既然知道太子殿下乃老夫至親,那為何還不放了我!送老夫到太子殿下跟前也能算你一記大功!”
“放你?”
“放了你,拿什么換我的不世之功?”
謝寧撿起地上匕首,揪住戴榮的腦袋道:“料算太子殿下定然會要了你的命,與其到京城他們父子離心,不如讓我來做這個劊子手……”謝寧瞳孔猙獰,“老子一生只想老婆孩子熱炕頭,他們的一個兩個都不叫老子如愿!”
“我這雙手之前割破多少死人皮囊,像這般殺人還是第二次!”
“你……你,你休……”
戴榮一句話沒說話,便叫謝寧揪著頭發割破了喉管。
兩刻鐘后,趙斌等人終于訓著慘叫聲在沂河附近見到了戴榮的尸首。
趙斌愣住當場,謝寧滿臉是血坐在草地上,身旁擱著戴榮瞪眼的項上人頭,震驚得半晌沒說出話來。
謝寧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清緩地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齒,“他要殺我,我殺了他,太子殿下不會怪我吧?”
戴榮死了。
而且還是叫謝寧割了腦袋。
消息傳到營帳,太子殿下登時朱筆都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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