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什么呢!”
盧教諭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擰眉質問。
“陳教諭,山長不過叫你送個牌子,你怎么拖沓這么久,還有你們,你們不去溫書休息,在這里聚堆做什么?”
“盧教諭!”
“這個謝寧出辱罵龐智,其難堪不可入耳!”立刻就有學生告狀,“像這種人還留在咱們書院說什么?難道就憑他學文好,字寫的好嗎?”
“讀書,不看文章寫字看什么,難道比長相啊?要比長相你都未必能進書院。”
鄭玉泉小聲吐槽了句。
“你說什么呢你!你又是打哪兒來的!”
“我看這位仁兄說的對,謝兄雖然罵了龐智,那不是他主動挑釁嗎,本次鄉試模擬考,謝小三元本就是考得頭籌,你們自己嫉妒不說,還跑去管人家逼要山長的牌子!”
“有這膽子去找山長理論啊!簡直給白鷺書院丟臉!”
“就是,平日里不是欺負這個就是笑話被人家窮,欺軟怕硬到骨子里都,真真是令人厭惡!”
“你放屁!”
龐智的嘴巴打手立刻跳腳。
“都住嘴!”
盧教諭冷颼颼地盯著謝寧哼了一聲,“倒是沒看出來,謝秀才到哪里都有攪弄的本事。”
這事又不怪他。
謝寧淡笑道:“豈敢,豈敢。”
“鄉試模擬考的獎勵,每年都是如此,今年模擬考乃是知府大人將謝秀才請來的,如此小人作風給了又要往回要,你們是想丟盡山長大人的臉嗎?”
“要是不想留在書院,趁早滾下山去!”
“我們白鷺書院容不下你們這樣的大佛。”
盧教諭長得就像不會笑,罵起人來更是狠厲。
方才還叫囂的學生,頓時成了耷拉膀子的雞。
“還有你!”
盧教諭瞬時見矛頭對準謝寧,“我與盧霆乃是同宗同族,你在宿川干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別以為我向你說話,就是在偏幫你!我是站在正義的一方,若方才是你的不對,管你是什么六品小官,此刻就已經被攆下山了!”
“都散了!”
一群學子被盧教諭驅散。
“那個……”
“做什么!?”
謝寧捏著袖子里的古籍孤本剛要說,是送給山長的禮物,就被盧教諭一嗓子給吼沒聲了。
“無事、無事……”
好吧,好吧。
誰嗓門大誰有理。
臨走的時候龐智還憤憤不服地盯了謝寧兩眼。
鄭玉泉立刻揚起拳頭,“再瞪揍你!”
“行了就先這樣吧……”
本來打算到府學書院拜訪一下山長大人,看看自己能不能有被指點的機會。
卻沒想到逗留了這么久。
不過,也算收獲很大。
下山以后,謝寧雇了個人往家里送消息。
敢在城里宵禁帶著鄭玉泉前去了濟源堂。
半年沒見,周掌柜吳大夫自是見了他無比親切。
京城,當初派去關照胡家的人帶回來消息,說是胡氏后人都被廖吉昌的徒弟,一個榷場的從六品小官給救了。
三皇子趙儼手指敲了敲桌面,眉目辨不出情緒,“胡氏一門素有賢明,如今落難,子嗣只剩下個幾歲的孫子,百年胡門一朝倒塌,只是可惜了那胡娡,還是本宮跟他沒有緣分呀!”
“殿下說的哪里話!”
吏部侍郎彭舉道:“是那胡娡沒有福分,也沒有眼界,流連胡文翰的才學,若是她當初嫁入王府,王爺定會對胡氏一門搭救一番,倒也不必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說起胡文翰……”
他嘴角抽了抽,“王爺恕罪,下官只是叫人好生關照關照他,誰想那陳四隆竟拿他當南風館的倌兒招待。”
“把他當南風館的倌兒招待?”
饒是精通風月的祁王趙儼,聽了這話也忍不住虎軀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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