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十個回合,鄭玉泉才找到感覺,從六環逐漸水平上來到箭箭十環,書院學生們見他減法如此精湛,紛紛不玩了圍了上來。
霎時間,鄭玉泉也好像找回當初世家的意氣風發,玩得不亦樂乎。
“謝兄,你的文章我全都看過。”
呆頭鵝又說話了。
他好長時間沒吭聲,突然來這么一句,謝寧回頭,“……嗯?”
全部都看過然后呢?
謝寧跟席凱對視了能有十秒鐘這人都沒有繼續在說話的意思。
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
謝寧忒煩這種鈍刀割肉似得艮人,他直接了當地問:“席兄,你是有什么事嗎?”
能明顯感覺到席凱無波的眼眸緊鎖了下,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正待謝寧以為他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席凱道:“沒有。”
“……”
“……”
什么話都沒有,在這站著等屁吃呢?
山長書房內,學院幾個甲等教員全被叫來批閱試卷。
本次模擬考雖然時間題目嚴格按照正式鄉試,但并沒有進行糊名,書院內甲班的一流學生試卷全在這,甲班張教諭第一個先查看席凱的卷子,見其上內容詳實引經考典很是經驗,頓時一顆心放了下去。
此次參加模擬考的全是過完年有希望中舉的秀才。
府學百年來的名頭,全靠這樣打響。
一共十五位考生,加上謝寧鄭玉泉二人十七分試卷,五個主講教諭全部上陣開始批閱。
山長盧秋白端坐上方睨著書院眾人。
教諭們不時交談,不是這個試卷不錯,就那個學生某些方面欠缺。
大約兩個時辰,天都黑了,所有試卷才被批閱完畢。
盧秋白道:“怎樣?名次出來了嗎?”
張教諭明顯有些氣惱地道:“前三名尚未平等,其他的已經按排名陳在桌案上。”
“前三名沒分出勝負?”
有道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拔尖的學生競爭越激烈,越說明,他們白鷺書院水平高超。
“前三名的試卷拿來我看看。”
盧秋白坐下,盧教諭剛要將三份試卷一同呈上,張教諭就搶先一步,把他認為最好的那份遞到了盧秋白跟前,“山長見諒,我與盧教諭意見分歧,我認席凱的這份試卷要比其他學子破題思路,都要高于另外兩分。”
“真是這樣嗎?”
盧教諭冷冷地道:“席凱破題思路的確新穎,但也足夠大膽!科舉考場乃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多少飽學才子一同競爭,席凱八股文章明顯落后另外一份試卷,你他刑判斷案優于其他人,這個我萬不能認同!”
“嘲天下盡入室人,科舉試卷上竟能出現如此狂逆之,我真是不知你是如何判定的!”
“嘲天下盡入室人!”
盧秋白倏然看向張教諭,他倒是沒批評,“是那道婦人被專賣二夫的小題,他是這樣答的?”
張教諭頭皮發硬的點了點頭。
“嘲天下盡入室人……嘲天下盡入室人……”盧秋白似乎也被這個說法震驚道,默念兩聲哈哈大笑起來,抖了抖席凱的卷子直搖頭,“有意思,胸中藏意氣,果真是少年!”
席凱這句話若是出現在旁的地方,可以稱得上是敢為天下先。
可他偏偏就是出現了科舉試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