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嗤笑了一聲。
這胡家人的人緣也不咋地,向來高門大戶獲罪,即便大罪累及子女,定過親的尤其是女孩,流放或賣入教坊司之前定親那家,或者曾經的門生故吏,都會提前花點銀子找門路,把人給弄出來,管是日后放個莊子養起來當外室。
還是隨便安頓總是甚少有直接叫人家閨女,流落到那種地方去的。
但有一種情況除外。
就是他們的仇家也使力氣了。
并且力氣比他們還大。
“那個大的給我,小的歸你。”陳四隆哥倆好似得胳膊搭在謝寧的肩膀上,呼吸帶著一股腥粘味,“你要不介意,咱們一塊就最好了……”
一塊?
一塊你爹。
自打陳四隆一伙人進來,胡家人就徹底變了臉色,連帶著看向謝寧都變得膽戰心驚。
這一路上他們為了保護胡家兩個女兒,幾乎用光了全部力氣。
就這樣胡文翰被人折磨得半死,仍舊擋不住兩個女兒被這等惡人覬覦。
謝寧拿掉搭在肩膀上的胳膊,抬手點了點地上哭嚎的胡文昊道:“你,去把受傷的扶起來,一會裴大哥你幫忙找個大夫。”
裴毅一聽,就知道謝寧今個不能答應姓陳的。
胡文昊已經跌爬著去扶他大哥。
裴毅說:“木活廠就有會醫術的,等會叫來給看看。”
謝寧嗯了一聲。
陳四隆被晾在哪兒,臉色愈加難看,他臉皮扯了扯,強擠出來點笑,對謝寧道:“謝大人,方才我說,徐大人已經將這些個罪奴批給我了,你可能是沒聽到,要不衙門的文書你先看看?”
“文書就先不看了。”
謝寧起身,拿過陳四隆手里的文書,轉手就給撕了個稀碎。
紙屑揚了一地。
陳四隆臉色大變。
罪奴們被眼前的變動驚呆了,方才他們的心還高高提起,生絲猶如在鋼絲上懸著。
在他們心里清譽大過天。
要是這兩個女兒的清白保不住,他們就會提前結果了她們,自己再去死。
可眼前的這個年輕男人,他竟然……
他竟然把官府的文書都給撕了……
“謝大人!”陳四隆便是再好的脾氣,此刻也繃不住臉了,他強忍著怒氣道:“我此前從未得罪過你,你這是做什么?不過幾個罪奴,你犯得著這樣?”
陳四隆大步走到罪奴中間,抬手扇了膽敢擋在他跟前的兩個男人狠狠幾個耳光,將躲在后面十六七的姑娘,硬生生給扯了出來,那女的被他拽著頭發,硬是一聲沒吭。
陳四隆把她一把扔到跟前,半蹲下來狠掐著姑娘的下巴道:“謝大人,就這個教坊司一夜的價碼,已經開出來五千兩!”
撕拉一聲,姑娘的前衣襟被扯開,露出里面白花花的春光。
這下姑娘再也淡定不住了,尖叫著把衣裳往裸露的地方捂。
謝寧冷眼看著陳四隆在哪里狂叫。
陳四隆道:“咱倆同僚一場,我跟你說句明白話!”他大手往女人的衣服里一頓猛掏,弄得尖叫聲刺得耳朵生疼,“是京城那邊有人要她進到教坊司,有人偏要她成個千人踩萬人睡的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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