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兆陽更是,看向謝寧的第一眼差不多幾秒,連眼珠子都沒眨一下。
原來這就廖大人的高徒啊……
如此出息的年輕人又是西北百年難有的小三元,怪不得出身貧寒毫無靠山還能得封疆大吏青眼,投入其門下成了廖大人入門學生。
葛兆陽來西北本就是奉命。
順帶在太子跟前刷刷好感。
至于案子,西北軍餉沒有啥事最好,有也最好別有大事,他這等五品的朝廷小魚小蝦,官場摸爬滾打半輩子,位列三公根本不合計,只求穩扎穩打到致仕混個三品恩養告老就很好。
封疆大吏的屁股他是半點不想摸。
他徒弟,老虎的腚眼他更是不想沾邊。
“周大人!葛大人!”
謝寧走到近前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禮,連目光都不曾有半分畏懼。
他淡笑著道:“老師為西北邊境安定,百姓安居樂業,幾十年夙夜辛苦,下官飽受恩師教導,為老師鞍前馬后為他排憂解難乃是本分,李家商行一事,的確是學生為百姓計所做的冒進之舉。”
“周大人若是想查,下官必定配合。”
就在這時,雅間門外偷偷走進來幾個人。
像是特地被安排在后場,進來拉關系的。
謝寧的位置背對著門,自然看不到另外一側雅間進入的到底是誰。
盧霆盧軒還有高家薛家、等一眾世家是在武成王哪里花了大價錢,才說動武成王松口前來參加飯局的。
高家有宰相高林甫做靠山。
雖一根藤上的高氏一族,但祖上乃是一脈,到這里維系關系倒也無可厚非。
其他世家心底里也是打著不同的主意。
更多的都是沖著探聽,他們參與倒賣假西北軍餉的口風來的。
畢竟,刑部的人來了之后,西北官場人的嘴都如鋸了一樣,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出來。
盧家兄弟就是更是心底有算盤了。
此番,就是盧霆做主,給遠在京城的盧軒兒子送信,叫他活動這些年來京城的關系,以挪用軍餉一定大帽子扣下來參奏了謝寧他們一本。
京官的態度,對他們來說至關重要。
若是借此,徹底擼掉廖吉昌這根眼中釘最好。
若是不能,打壓一下他也好。
最好能將,謝寧這個上躥下跳,一直跟他們作對的崽子一朝摁死。
不同于趙奕和葛兆陽對謝寧的詫異。
周滔表情十分平靜,甚至看向謝寧的目光都有種淡淡的死感,他道:“謝大人對自己的清白有如此信心最好,我等奉陛下之命查案,必定恪盡職守,不會放過一點可疑之處。”
“那便請大人盡職盡責!”
謝寧杠了周滔一嘴,還不忘點了一下跟他一條麻繩上的李武,他道:“此番,李家商行開業,其中賬目相比周大人和葛大人都已經查證,下官與李家的合作,乃是本人出謀劃策,還請大人不要難為李將軍的夫人。”
“自是不能!”
周滔一張黑臉,語氣冷硬,“既然廖大人在這,還有……”他看了一眼身側隱形似得太子,說道:“本官與刑部同僚審問李家商行上下,這些人都同樣口徑,說是商行的牛羊都是謝大人你從胡人哪里弄來的,以胡人與大宴數百年血仇的關系。”
“本官十分好奇,謝大人你是怎么在痛恨我們大宴至此的胡人手中,將價格如此低廉的牛羊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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