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
方大川策馬而來,告知他們廖大人在鴻宴樓宴請京城來的官員,讓謝寧跟吳世英太陽落山之前必須到場。
返回城里。
廖府門前。
許婉緊抓著謝寧的手不放。
謝寧寬和地笑了下,拍拍她的手道:“放心,不會有事的,他若是有事廖大人必定第一個知道消息。”
好不容易才確認好好活著的親哥哥,許婉怎么能不掛心,她目光略帶憂愁點頭道:“嗯,聽到什么消息,相公一定要告訴我。”
“知道了進去吧,逛了一天,你也累了。”
鴻宴酒樓已經提前清場。
謝寧到的時候兩個雅間合并的大雅間之內,徐賀劉喜成等知府大人已經到了。
一見他來,張啟鶴立即招手,“謝寧到這兒來。”
謝寧朝眾人拱拱手,在張啟鶴身邊坐下后,張啟鶴道:“今個來的全是朝廷的官,雖然官職不大,但朝廷中樞當值總比咱們厲害許多,廖大人提前關照過叫我看顧著你點。”
“嗯。”
謝寧點了點頭。
論語有:求也退,故進之,由也兼人,故退之,以退為進。是告誡他,謙遜守拙,過剛易折。
廖吉昌似乎是看透了謝寧骨子里剛硬冒進的本性。
才給他取了這樣一個警示意味十足的字。
不多時,刑部郎中葛兆陽。
按察使周滔等人,在廖吉昌的帶領下進入雅間。
官員見面不管陣營如何,見面必定彼此間熱絡寒暄一番,好似殺雞之前得也得給雞喂飽,譚佑銘第一個道:“周滔周大人,乾元十五年甲科進士,真是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譚大人客氣了!”周滔后廖吉昌一步落座,在他身后一個普通穿著的年輕官員隨后落座,周滔拱手道:“譚大人,將云州府治理得僅僅有條,周某抵達云州得見一片百姓安定,民風淳樸,還是譚大人勞苦功高!”
“哪里哪里!”
譚佑銘樂道。
劉喜成幾人與刑部葛兆陽先聊了幾句,各自報了一圈師承,世家親戚,見譚佑銘與周滔談開了,心底隱隱松了一口氣,這周滔乃是御史臺六品諫官,最是難搞,臨時被調任按察使主審西北軍糧一案。
官階雖然不高,但權利確實凌駕于刑部葛兆陽之上。
再看,他們帶來的一干人等,各個面色寒冷,看上去都不太好說話。
“好,諸位落座吧!”
廖吉昌大手一揮,坐下之前看了坐在另外一張桌角落里的謝寧,給了他一個淡漠的眼神。
似乎是叫他別闖禍。
謝寧暗自留心。
才短短放屁的功夫不到,就見識了一場官場之間的拉鋸。
更加堅定了他心底所想。
“哈哈……諸位到的好早啊!”武成王攜次子最后一個到場,來了先大笑三聲,打破雅間內些許的氣氛尷尬,他進來道:“周大人,本王二十幾年未曾進京,還不知道,如今江山代有才人出,周大人如此年輕就擔任按察使,來替天子巡視西北,可真是后生可畏啊!”
分明才進來,武成王卻能精準地直奔周滔的位置。
周滔立刻起身,“武成王殿下,謬贊了,周某乃臨危受命,不當得殿下如此夸獎……”
武成王根周滔你一我一語地寒暄。
趙斌一進屋,先是找謝寧的身影,在跟謝寧對了個眼神之后,倏地一回頭,卻見一個氣度十分特殊,身形卻不高大的官員笑意淡然地瞧著滿場的官員。
那笑意盎然的神態,和淡然至極的眼神。
像是在隔岸觀火,仔細地盤剝每個人。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