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老安西侯爺倆全掛了,現在的安西軍能打勝仗,全是老安西侯的養子主持大局。
現在軍隊在人家手上。
你們朝廷得給個說法。
得給個名分。
再有,也得給錢。
勝仗都打了,好幾萬人賣命,朝廷不能一毛不拔,一點錢不給太說不過去。
安邊地區地處偏僻,乃是先帝堅持派兵征伐來的結果。
乾元帝年過五十,這一輩子圣明之時不過爾爾,面對不斷崛起的四海強敵,只想固守江山,當個守成之君,至于那窮鄉僻壤安邊,一不是賦稅高產,二糧食百姓沒多少,安邊人還都是民風彪悍的刺頭。
丟與不丟,無甚所謂。
反正都有西北的廖吉昌在中原要塞那里扛著。
至于到底封不封那個叫楊惑的為下一任安西侯,乾元帝很是頭疼,封了,就得拿錢,不封人家手握幾萬兵將,不管是反水攻打西北,還是徹底跟吐蕃攪合到一起都足夠頭疼。
一連幾日上朝,大臣們都為此事吵鬧不休。
十天后。
冊封新任安西侯的事,拖到不能再拖。
安陽公主駙馬,兵部侍郎許赦之道:“陛下,安西侯養子既然能挽戰局為大捷,必然有其過人的本事,臣跟詹大人的意思是,既然安邊是我大宴疆域,天朝之威豈有被蠻人屢次威脅的道理,既然安邊有人能力挽狂瀾,安西侯除了世子以外也無其他子嗣,不如就冊封了這楊惑為下一任安西侯!”
“許駙馬此差矣!”
戶部姚冰道:“安西侯次子的確于戰場有功,但安邊三年上繳朝廷賦稅少之又少,若冊封他為一方節度使,那軍餉從哪里出,幾萬兵將的口糧可不是力挽狂瀾就能解決,都得戶部真金白銀往出撥,年初中書省朝議,許駙馬可能沒參加不知道,年初定下的開支里頭可沒有這一項!”
鴻臚寺劉平持反對意見,他道:“陛下明鑒!鄴城、幽州洪澇,南疆瘟疫,恭州暴動去年都已經解決,今年四海升平,西北安邊戰局屢次大勝,乃是陛下天威所至,安邊雖然地處偏遠,但耕地不比西北少,而且早先沒跟吐蕃打仗的時候,吐蕃太后可是大力支持兩國通商。”
“若是安邊局勢穩定,朝廷予以支持,假以時日穩定下來,局面必定大大有利于朝廷。”劉平道:“所以臣肯定陛下,冊封楊惑為安西侯!”
“臣附議!”
“臣附議!”
戶部雖然出頭反對,但那是立場不同,大宴的所有錢糧都是從人家口袋出,不精打細算日子過不下去。
但其他朝臣可是看的明明白白。
那個姓楊的能打仗,打勝仗,把吐蕃一擊退回腹地老巢,正如魏宣所,若是這姓楊的將安邊發展起來,來日又是一方封疆大吏。
此時站出來支持他,絕對是不要成本的人情。
并且最重要的是,皇帝絕對樂意看到四海賓服,大宴疆域穩定,戶部拿點小錢出來,就能穩賺名聲,對朝廷只有好處絕無壞處。
“愛卿們所都有道理!”
乾元帝穩坐龍椅,經過這些天糾結,他心里的天秤已經偏向安西侯的養子。
“那就……”
“陛下,臣有本奏!”
乾元帝冊封的話剛要說出口。
諫議大夫魏宣道:“啟稟陛下,幾天前臣家中西北的親眷來京省親,告知臣,就在本月初,西北民間市場商戶競爭嚴重,原本是商人之間逐利各州府衙門履行監管職責即刻,可我的那名親戚卻說,此事在西北造成極大轟動,發起者正是博武爵李武,還有西北節度使廖大人的高徒,名叫謝寧的秀才!”
“不光此,西北坊間還流傳,戶部撥發軍餉也被他們拿來逐利,此等違逆朝綱的行為實乃大罪!”
“還請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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