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與盧家在榷場份額分配上已經生了嫌隙,也不怕再來上這么一遭。
“既然獻詩詞,吳兄遠來是客,我就先來獻賦詩一首!”
高琪琛端著酒杯踱步幾許,朗聲道:“秀水山清藏鯤鵬,三千凡塵始不同,東遇醉酒回夢醒,恰似人間兩贏高蓬!”
“好!”
“高兄果然不負才子盛名!”
“如此佳作,將此地人間比作仙境,王爺王妃猶如鯤鵬展翔蓬萊,高實在是高!”
高琪琛詩作一出,當即叫好聲一片。
他舉杯挑眉看向盧廣耀。
此時盧廣耀的臉色猶如鍋底灰一般。
武成王妃乃是他的庶堂姐,比試獻詩討好這種上不去臺面的事,哪里用得著他來做,但高琪琛看熱鬧不怕事大,已經將他架在哪兒,裝作看不見在場眾人這么多雙眼睛。
好似他怕了一樣。
“盧兄怎么樣,你與王妃是血親同族,要不要也來賦詩一首?”
高琪琛生怕盧廣耀當縮頭王八,可勁拱火,“我可是許久不曾見到盧兄一展高才了!”
盧霆、盧軒倆老的拉拉個臉,不光怒瞪著高琪琛,還冷颼颼地盯著吳俊源。
他們盧家真是不知怎么得罪,這庶子崽子,竟幾次三番主動挑事。
“耀兒,你盡管比試一番!”
盧霆冷臉哼道:“便是詩詞矮了他們一頭,他們也是貓狗伎倆,王妃是你姐姐,權當哄你姐姐開心了,有爹和你王爺姐夫在這,沒人敢笑話你!”
盧軒也同樣點頭。
他們家跟武成王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親,豈是其他阿貓阿狗能比。
雖是父親與叔叔坐鎮。
但盧廣耀畢竟年輕,要臉,這種眾目睽睽的場合,他若是拿不出叫作的詞作,豈不是連續幾年內在文人全都抬不起頭。
想到這,盧廣耀對高琪琛和吳俊源更恨了。
“來就來!”
盧廣耀猛然起身,他端著酒杯原地走了幾步,怒氣沖得大腦飛速思考。
連備考鄉試都沒有這樣認真過。
想了一會,盧廣耀道:“良辰千杯,且看夏花初萼,有匪君如是,歲月甘,四時慕,一輪新日,似濃還新,手拈一庭風色,且行住,千杯酌。”
詞作落地。
場上頓時安靜了幾秒。
誰也沒想到,高高在上,盧家嫡次子竟有如此才華。
一首詞作堪稱滿場第一。
力壓群芳。
吳俊源吃驚道:“不錯啊!”
謝寧點頭贊同,“當真驚艷!”
盧霆、盧軒更是目光驚喜,竟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盧廣耀的作詞功底竟然如此厲害。
“內弟才學著實驚喜!”武成王也被盧廣耀的詞作驚艷道,連連拍手叫好,“從前不知耀弟,有如此才學,若非今日王妃壽宴,本王還被蒙在鼓里呢!”
盧廣耀本人也是詫異非常。
剛才他做這一首詞,純純是被怒氣逼得,他此生從未有過這般驚艷的詞作,更沒有在眾人面前如此得臉過,在場目光的艷羨和西北學子左一句,有一句的吹捧頓時叫他得意不已。
畢竟他連舉人功名都是靠著家里,打通關系,提前買的考題。
盧廣耀頓時飄了,目光挑釁似得先盯著吳俊源,而后落在盧家目前最痛恨的謝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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