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怪不得你不知道,咱華中省的這位省委書記啊,要我說趕緊抓起來得了,槍斃他一百次都不夠解恨的,這老東西一件好事兒沒干過,當官以來就知道撈錢了。”
文正飛他自已干過多少齷齪事自已哪能不清楚。
可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已干的那些臟事兒爛事兒沒人知道,最起碼老百姓是不了解的。
沒曾想一個小小的出租車司機,竟然都已經把自已給怨恨到這種地步了。
不過這些話要是昨天傳到他耳朵里,他內心可能會有些無法接受。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今天他明知道自已這個省委書記是干不成了,必須要逃,所以也就沒那么在意這些在他眼中不值錢的小老百姓的評價了。
這一路上,出租車司機對文正飛都是客客氣氣的,可也沒少罵省委書記。
車子到了慈念凈院,文正飛一下車,司機問道:“老爺子,我還等你么?”
文正飛先是轉頭看了看慈念凈院,然后嘆了口氣,心想要是在這里找不到武紅,那么自已也是實在沒地方可去了。
于是就沖著司機擺了擺手。
“算了,你走吧,不用在這里等我了。”
然而讓文正飛沒想到的是,司機這個時候卻透過車窗給他留下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笑臉,沒有應聲,直接踩油門就走了,這讓文正飛很納悶。
司機剛離開,就拿起對講機和自已的同行吹起了牛。
“今天哥們我可是干了一件非常痛快的事兒,剛才我當著咱華中省省委書記的面,把這老家伙罵了個狗血淋頭。”
“切,吹牛不上稅,你就使勁吹吧,就你那二兩膽子,怕是你和省委書記隔著二里地你都不敢罵人家一句,還當面罵……”
“嘿,我懟天發誓,今天哥們還真就罵了,不信一會兒見面的時候我給你看看車里的記錄儀你就知道我不是吹牛了!”
原來,在這個出租車司機拉上文正飛的時候,雖然文正飛戴著口罩,可是他透過后視鏡看到文正飛的眼神和發型,就覺得這老家伙有點眼熟。
剛才在武紅別墅門口等著的時候,他還特意用手機上網找了一下文正飛的照片來做對比,這一對比,發現自已拉的果真就是省委書記。
于是在后來和文正飛聊天的時候,他就特意把話題引到了文正飛的身上,自已罵了個痛快。
心想反正這老家伙又不知道自已認出來他了,也絕對不會和自已一個小老百姓一般見識,就索性讓嘴上過了把癮!
文正飛走進慈念凈院的時候,已經把臉上的口罩給拿了下來。
因為這個時候踏入慈念凈院的大門,對他來說是唯一的選擇了,此刻他的內心極為復雜,想著如果在這里找不到武紅,或者得不到任何一絲幫助,那么接下來自已該如何是好!
他沒有直接去后邊的小寺廟,也沒有直接去武紅在這里的住處,而是直接先去看了自已兒子的骨灰一眼。
此刻慈念凈院里并沒有什么人,他站在自已兒子的骨灰面前,還雙手合十,緊閉雙眼的虔誠祈禱了一番。
祈禱讓他兒子的在天之靈,能夠幫他度過這一次難關!
甚至這老家伙這個時候已經不再祈求什么高官厚祿,只想著自已能夠活下去,能夠自由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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