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一句,鏗鏘有力。
語調聲雖然不大,可是振聾發聵,更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高玉蘭怔怔的看著周遠志,這一刻,她從周遠志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威嚴。
就她所感,這種威嚴,甚至比榮陽縣縣委書記王洪波,不,連巴川市市委書記劉國正都還要更濃重幾分。
這讓她顫栗,也讓她迷惘。
她不知道,周遠志是從何而來的這么重的威嚴?
要知道,威嚴這種東西,是沒辦法先天生出來的,而是后天通過諸多閱歷培養出來的。
她研究過周遠志的履歷,周遠志是秘書出身,之后去的省委督查室二處,但也只是擔任代理處長而已,按理來說,身上不該有這么重的威嚴。
唯一的解釋,就是周遠志的身份極其尊貴,見慣了大場面,早已閱盡了千帆,所以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這股子威嚴,才會讓人覺得如此凝重。
“周縣長,您放心,我寬恕他,那是我欠他們陳家的!但如果他做了其他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不會縱容包庇,更不會替他求情,那對受害者是不公的。”下一刻,高玉蘭道。
如她所,她欠陳家的,所以她可以寬恕陳祥。
可是,如果陳祥害了他人,那些人不欠陳家的,她不會為了報恩,就去犧牲旁人的利益。
高玉蘭還算是清醒的。
周遠志聽到這話,滿意的點了點頭。
晚風很暖,穿的衣服也輕薄,沒多久,衣服便半干了,周遠志便開上車,向榮陽縣趕去。
片刻后,車子便到了高玉蘭家的小區門口,周遠志將車在停車位停好后,向高玉蘭道:“玉蘭同志,晚上回家洗個澡,好好休息,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明天我給你批一天假,不用去上班,在家里調節一下情緒!記住我說的話,你欠你老公,但不欠陳祥的!”
“好。”高玉蘭點點頭,然后感動的看著周遠志,道:“周縣長,謝謝你。”
“客氣了。”周遠志笑著擺擺手,便準備推門下車。
“周縣長,等一下。”高玉蘭看著周遠志的動作,目光猶豫一下,開口攔阻道。
周遠志便停下了動作,轉頭看著高玉蘭,微笑道:“玉蘭同志,還有什么事嗎?”
“周縣長,您要小心戚春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家伙居心不良,想把您拉下水,幫他平雷。”高玉蘭低聲道。
今天晚上,周遠志這么幫她,她實在是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周遠志身邊有人對其圖謀不軌,卻不出提醒,那樣的話,也太不懂得知恩圖報了。
而且,今晚的所見,也讓她意識到,周遠志是個好人,她也不忍心這樣的好人被戚春勇那種腌臜的家伙給拉下水,弄得滿身臟污。
周遠志眉毛一揚,訝異道:“平雷?什么雷?”
但他的心中,此刻已是快要笑出聲來。
今晚這一遭,算是沒有白忙活,他以后在榮陽縣,總算是有了第一個可以完全信任的心腹。
若不然的話,高玉蘭此時此刻也不會跟他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