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派出所的所長姓陳,年紀都快六十了,算是個與世無爭的老民警,在公安系統里干了一輩子。
老陳沒什么野心,從沒想過能往上爬多高,不過工作還算是盡心盡責,就是能力方面稍微欠缺那么一點。
能當上這個所長他就已經非常滿意了,現在的狀態就是安逸的等著退休,能夠安享晚年。
其實按理來說,老陳是連這個所長都沒資格當的,只是趙光明看他是個老前輩,在公安系統里這么久也沒犯什么錯,才破例讓他當了這個所長。
老陳一聽說有民警把茍利給抓了,立馬就皺起了眉頭。
“你把……把茍利給抓回咱所里來了?”
小民警點了點頭。
老陳又追問道:“茍利?巴川市的那個茍利?”
“是啊陳所長,不會錯的,我登記他名字的時候一看叫茍利,還特意問了問,確定他就是茍利,那個在武紅集團的茍利。”
“這特娘的不是給我惹事兒么,不就是打架斗毆的小事兒,你們把這個閻王招惹來干嘛。”
一邊埋怨著,老陳一邊起身就要去看看。
老陳所在的這個派出所,說好聽點叫派出所,可其實在榮陽縣的整個公安系統里,都認為這就是個養老的地方。
上年紀的人在這里養老,連年輕的警員也都是些不上進的人才會被調來這里。
所以這里連個正規的審訊室都沒有,而是讓茍利和倆小弟隨便待在一個辦公室里。
老陳走進來一看,不用問就知道面前這個人茍利沒錯了。
因為茍利和馮天雷這號人,在當地的公安系統里都是掛上了號的,老警察一看長相就能認出來。
老陳一看茍利的手上還帶著銬子,立馬就訓斥旁邊的小民警。
“你小子腦袋讓驢踢了,不就是打架斗毆的小事兒,還犯得上用銬子嘛,這要是讓老百姓知道,還特娘的以為咱們抓了個殺人犯,趕緊給我拿掉。”
“陳所長,可是……可是他當著我的面還敢動手打人……”
“可是什么可是,這是派出所,誰會在這里造次,拿掉拿掉……”
坐在茍利的對面,老陳看了看三個人,嘆了口氣。
“唉,你說你們三個,還是互相認識的,打個架而已嘛,互相調解一下不就完了。”
茍利給挨打的小弟使了個眼神,小弟立馬一個勁的搖頭。
“不行,有困難找警察,我挨打了就要找你們給我主持公道,今天這件事兒你們必須得管。”
“嘿,我說你這小子,怎么油鹽不進……”
茍利笑著說道:“警察通知,我承認我今天確實打了人了,另外我也沒想逃避責任,所以你們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一聽到這句話,老陳的心里瞬間還對茍利有那么一點敬佩。
心想到底是巴川市的混混頭子啊,就是跟那些黃毛小子不一樣,講義氣有擔當,甚至恨不得沖茍利豎起個大拇指。
可心里是這樣想,事情肯定是不能這么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