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梁廣年這句話,周遠志他們三個人差點沒哭出來。
心說文正飛這個老不死的,還真特娘的是個老奸巨猾的人精,這么搞都搞不死,眼看著就能把他送上刑臺了,這老家伙竟然玩了這么一手“大義滅親”!
周遠志焦急的問道:“可是……可是梁廳長,張修遠這邊把問題都已經交代了,是文正飛之前收過吳成一個價值上億的古董,并且在這之前,文正飛也收受過不少財物……”
還沒等他說完,梁廣年就打斷了他。
“遠志,就算是他收受了再多的財物,那又能有什么意義呢,張修遠在榮陽縣交代再多的問題,人被送到省里之后,辦案人員都會重新再審問一遍,只有省廳省紀委查案過程中,查到的東西才能作為證據,并且……并且誰能保證張修遠被移交到省里之后,他還會說這些話?”
“可是我們現在已經掌握了切實證據啊,審訊張修遠和吳成的視頻,音頻內容我們都可以一并上交給省里,這里面有他們說的所有關于文正飛的話,足可以讓省紀委把文正飛徹底查清楚……”
“遠志,你是不是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什么……”
“文正飛,他不是小嘍啰,他可是華中省的省委書記!”
接下來梁廣年想要說的話也不用再繼續說了,因為這一句話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了。
其實周遠志不是不清楚,這就是現實,這就是已經爛透了的華中省所存在的現實問題。
不知道有多少重要位置上的人,實則都跟奴才差不多一個鳥樣。
他們都是在看文正飛的臉色行事,都不敢得罪這位一把手,事情的對錯不重要,人的善惡也可以不重要,甚至老百姓的死活都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頭頂的烏沙,手中的權利!
實際上這個時候梁廣年的肚子里也有怨氣,只是事已至此,他知道沒必要發火,說再多的話也都沒什么意義了,并且他也很清楚,這件事情即便是做的有那么一點瑕疵,那周遠志的本意也是好的。
他還安慰道:“遠志啊,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只能說……來日方長吧!”
掛掉了電話之后,周遠志他們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足有好幾分鐘都沒一個人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癱坐在椅子上的趙光明才開了口。
“周縣長,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周遠志沒有做出任何回應,整個人都還是蒙圈的狀態。
袁炳文自責道:“唉,如果一早……一早我們就把這個案子給交給省里,也或許結果就不是這樣了。”
又過了一會兒,周遠志冷笑了一下,開口道:“我們并沒有做錯什么,我們只是想幫華中省清除掉垃圾,這能算是什么錯,我覺得文正飛也沒錯,吳成也沒錯,省里某些坐在關鍵位置上的雜碎也沒錯……”
這句話把袁炳文和趙光明倆人給嚇了一跳,心說周遠志是不是受了刺激了,怎么開始說起胡話來了?
沒想到周遠志聳了聳肩笑道:“人的本性就是自私的,大家都在為自已謀求自已的利益,誰是錯的呢,只能說對方技高一籌吧。”
話是笑著說的,可冷的卻讓人汗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