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樓是有電梯的,所以樓梯間這里鮮少有人會走,最多也就是偶爾會有煙癮大的人來這里抽根煙而已。
可就在袁炳文手里這根煙快要抽完的時候,就聽見下面傳來了腳步聲,像是有人正往上面走來。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身上穿著行政夾克的人出現在了袁炳文的面前。
兩個人四目相對,都愣了一下。
不過因為從樓下走上來的這個人臉上帶著個口罩,所以袁炳文一時沒認出這個人是誰。
常年跟政府部門的人打交道,對于穿行政夾克的人都是比較敏感的。
他由上到下的打量了這個人一眼,發現他的穿著打扮,發型,以及走路的神態都能確定是個公職人員。
尤其是鼻梁上夾著的那個金絲邊眼鏡框,還有眼鏡后面那雙正盯著自已看的眼睛,讓袁炳文還有幾分眼熟,像是這個人之前在什么場合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他第一反應當然是想打個招呼,可對方戴著個口罩,自已又怕認錯人會尷尬,于是倆人就這么僵持了有十幾秒鐘。
忽然,袁炳文發現對方的眉頭微微一皺,然后轉身就又下了樓,還是小跑著下去的。
這就讓袁炳文很納悶,心說哪里來的神經病,大熱天的戴個口罩,見到自已還跟見到了鬼一樣?
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就準備去吳成的病房里。
可一轉身,他腦子里回憶起剛才看到的金絲邊眼鏡框,心里咯噔一下。
“張修遠?”心里嘀咕著這個人的名字。
袁炳文跟張修遠不認識,當然,兩個人也不會有什么交集,畢竟張修遠可是省委書記的秘書,而袁炳文只是一個小縣長的秘書而已。
之所以能想到張修遠,是因為之前和周遠志一起去省里開會的時候見到過幾次,雖然沒說話,但是袁炳文對他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框記憶還是很深刻的。
心想前陣子吳成剛去找文正飛的時候,張力還拍下了張修遠和吳成的照片,很明顯就是收了吳成的好處的。
現在這種敏感的時刻,他身為省委書記的秘書,避嫌還來不及,怎么可能還會主動來探望吳成?這不是找死么?
并且這家伙戴著個口罩,鬼鬼祟祟的還是從樓梯間走上來的,難不成是……
想到這兒,袁炳文的冷汗可就下來了。
隨即就趕緊撥通了趙光明的電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
趙光明沉吟了一下說道:“這件事兒可不容小覷哇,張修遠是文正飛身邊的一條狗,另一方面他們極有可能是收了吳成的不少好處的,這個時候張修遠來醫院里肯定不會是干什么好事兒,我馬上就讓人查一下醫院的監控。”
這對公安部門的人來說根本就不叫事兒,甚至趙光明都不需要派人來醫院,在公安局里就能調取相關的監控。
很快,他這邊就確認,袁炳文看到的那個人就是張修遠!
因為趙光明不光是看了醫院里的監控,他還調去了醫院外面的監控。
從監控內容清楚的看到,張修遠是在快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才戴上的口罩!
看著監控里的內容,趙光明冷笑道:“就這種級別的蠢貨,竟然是省委書記的秘書,有這樣的秘書在身邊,他文正飛是想不出事兒都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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