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那枚鏡片印記像個小火爐，呼應著體內活躍起來的鴻蒙紫氣。

“紫金煞君的人還在城里翻，”元子淵頭也不抬，“得想辦法悄悄溜出去。”

柳若曦的虛影在屋里慢慢飄動。

“出城不用擔心，”她開口，“他們的搜捕路線，我能感應到，避開他們不難。”

蘇昊銘睜開眼，有點意外。

“他們的底細你都摸清了？”

“被關著這段時間，我的意識可沒閑著。”柳若曦的聲音里聽不出情緒，但有種莫名的從容，“紫金煞君的老巢，七七八八都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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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熱流涌進身體，像是洗去了之前的疲憊。

蘇昊銘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

雖然還有點酸，但確實輕松多了。

“計劃，”元子淵鋪開一張簡陋的地圖，上面用炭筆畫著線條，“連夜出城，走墨池崖那條密道，進青玄宗。”

柳若曦虛影點點頭。

“我可以帶你們繞開巡邏和陣法，”她頓了頓，“但進了藏經閣，我就幫不上什么了。那里有專門針對‘鏡牢’囚犯的禁制。”

蘇昊銘抓起元子淵扔過來的黑衣，套在身上。

“先進去救人，再找碎片，”他拉上衣襟，“最后宰了那老狗，全端了！”

元子淵搖了下頭。

“紫金煞君活了幾百年，”他把幾張符箓塞進蘇昊銘手里，“別小看他，底牌多著呢。”

柳若曦的虛影突然晃動得厲害，像是被什么擊中，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不好！”她的聲音變得虛弱，“紫金煞君回青玄宗了！他在加強‘鏡牢’的封印…我快撐不住了！”

“等等！”蘇昊銘沖上前一步，“別走！告訴我們，具體怎么做！”

柳若曦的身影越來越淡，透明得幾乎看不見。

她的聲音像風吹過空洞。

“一切…憑鏡片指引…”

“你會…知道的…”

最后一刻，她飄到蘇昊銘面前。

虛幻的手指，冰涼，卻又帶著一絲微弱的暖意，輕輕拂過他的臉頰。

“記住…”

“你是…”

“我的…”

最后幾個字，輕得像是錯覺，消散在空氣里。

蘇昊銘貓著腰，緊跟元子淵屁股后面，鉆進了墨池崖下那條快被野草埋沒的礦洞口。

“我靠，這洞口刮得人掉層皮！”蘇昊銘齜牙咧嘴。

洞里倒是豁然開朗，就是一股子霉味混著土腥氣直沖鼻子，陰冷得刺骨。

“青玄宗當年挖靈石的老礦洞。”元子淵聲音壓得很低，“后來塌了，就廢棄了。這路，只有幾位老宗主清楚。”

蘇昊銘摸出一枚夜明珠，點亮。

藍幽幽的光勉強照亮腳下，坑坑洼洼的，賊難走。

“這破路，比我躺那棺材板里還憋屈。”他忍不住吐槽。

元子淵掃了他一眼：“少貧嘴，集中精神。柳若曦說了，里面有禁制，栽了可沒后悔藥。”

兩人放輕腳步往前探，胸口的鏡子碎片時不時就燙一下，牽引著方向。

越往里走，巖壁上開始有淡淡的符文印記浮現，在夜明珠的光暈下閃爍。

“這是啥玩意兒？”蘇昊銘好奇，伸手就想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