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橫波踉蹌坐回椅子,又灌了一大口烈酒。
疼痛的傷口在酒精的麻醉下,還是照樣疼,屁用都沒有,但他的思路卻異常的清晰。
李橫波尋思著:
現在楚靈兮明顯是被殘酷的生活磨開了竅,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傻白甜,她現在有所防備,很難對她下手。
直接動林東凡?那是找死。
林東凡那狗日的,不管是他自已還是他身邊的安鏢,實力都強得一匹,一般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躲暗處開槍斃了那狗日的?
不行!
那樣太便宜他了,必須讓他痛!讓他活著感受一下凌遲處死!讓他感受一下千刀萬剮的滋味!讓他生不如死!
讓他也嘗嘗失去至親、肝腸寸斷的滋味!
……
李橫波布記血絲的眼睛里,閃過瘋狂的怒芒,他想起了林東凡那個兒子,林復生!
那個八歲的小鬼,是林家的希望!
就拿那個小鬼開刀!
滅了林家的希望,那痛的就是整個林氏家族,這不比一槍斃了林東凡那狗日的要痛快得多?
“老鬼,回來!”李橫波朝鐵門方向低吼。
老鬼很快返回,手上沾了點水,正在擦拭。
“叫何其幸那個廢物來見我!立刻!馬上!”李橫波命令道。
老鬼沒多問,拿出另一部手機,撥了個號碼,低聲說了幾句。
一小時后。
倉庫后門被輕輕敲響,三長兩短。
老鬼開門,渾身濕透、神色倉惶的何其幸閃了進來。看到李橫波還活著,何其幸先是松了口氣,隨即又因眼前的慘狀和壓抑氣氛而恐懼。
“老、老板……”何其幸聲音發顫:“外面查得太嚴了,全城都是警察和監控,我是繞了好大圈子才……”
“閉嘴!”
李橫波打斷他,眼神陰鷙:“交給你一個任務,辦好了,之前的事一筆勾銷。到時我再給你一筆錢,送你出境。辦砸了……”
他沒說下去,但目光瞥向那扇鐵門。
何其幸順著目光看去,隱約看到篷布下一個人形輪廓,以及地面上拖出來的那斑駁血跡,頓時驚得神經緊繃。
何其幸硬著頭皮回道:“有事請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一定辦到!”
“去把林東凡的兒子,林復興,給我弄過來!”李橫波一字一句地吩咐,不容有半點閃失。
何其幸臉色“唰”地白了:“綁……綁架?老板,綁架林家的人,林振華那邊肯定會……”
“林振華怎么了?他林振華有三頭六臂?如果沒有權力,他什么也不是!”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現在李橫波失去了重生集團,又成了通緝犯,這世上還真沒有什么人能令他心存忌憚。
他不容置否地跟何其幸分析:“林東凡那狗日的,肯定會派保鏢保護那個小鬼頭。但那個小鬼要上學,保鏢不可能會二十四小時貼身跟著。你去學校,找準機會下手!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明天日落之前,我要看到人!”
“我……我一個人恐怕……”何其幸冷汗直流。
“老鬼會幫你,提供工具和撤退路線。”李橫波直視著何其幸:“但是,動手的人必須是你!這是你最后的機會,請證明你不是一個廢物!”
何其幸看著李橫波那雙瘋狂中帶著死志的眼睛,知道自已沒有退路了,他無奈地點了點頭:“我……我盡力……”
“盡力?”
一想起自已逃離醫院時,本該守在病房門口的何其幸居然不在崗,李橫波這心里的怒火便直沖腦頂。
李橫波突然抓起旁邊一瓶啤酒,猛力砸在何其幸腦袋上。
伴隨著啪的一聲。
酒瓶碎裂,玻璃碴子和酒水,濺了何其幸一腦袋。何其幸像根木頭一樣,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一下。
這一刻。
何其幸真的是敢怒不敢。
因為老鬼拿著槍,在后面指著他。
李橫波冷冷地盯著何其幸:“聽著,我要的不是盡力,而是必須讓到!明天天黑之前,我要是看不到林東凡兒子,你就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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