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李橫波這么些年,何其幸早就看出來了,李橫波這人的自尊心極強!懷疑他沒腦子,這跟罵他是個瘸子一樣,后果很嚴重。
但就是自尊心這么強的一個人。
在霧州李家人的面前,卻像條哈巴狗一樣,什么都豁得出去!這又令何其幸敬佩不已,職業舔狗的活,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來。
“老板,您點喝水。”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局面,何其幸把床頭柜上那杯泡有枸杞的溫水遞給了李橫波。
“下次說話注意點分寸,勝敗乃兵家常事。他林東凡又不是常勝將軍,一四年的時候,還不照樣被人送進了監獄。”
提起林東凡的慘敗經歷,李橫波的心里舒坦了許多。
他接過茶水喝了一口。
又慢條斯理地問何其幸:“錢有財呢?那頭肥豬,這幾天都在干嘛?”
“錢董還是老樣子,每天深居簡出,不過……”說到關鍵點,何其幸抬頭瞧了瞧李橫波的表情反應。
見李橫波臉上沒什么怒容,擺著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何其幸這才緩緩吐出細節:“昨天下午,錢董去城西的靜心齋茶樓,在里面待了大約一個小時。”
“說重點!老子不喜歡猜謎語。”李橫波臉上已經浮現出不耐煩的表情。
何其幸連忙解釋:“據我們調查了解,靜心齋茶樓的老板,跟林東凡有些交情。”
“你他媽到底想說什么?”李橫波抬眼盯著何其幸,目光中似乎已經有按捺不住的怒火:“茶板老板是林東凡的朋友,所以呢?”
“我懷疑是林東凡在約談錢有財,這是個危險信號。如果錢有財背叛你,改投林東凡,那錢有財就會成為林東凡手中的一把利劍。”面對沒有半點耐心的李橫波,何其幸不敢再吞吞吐吐,一股腦兒把心里的想法全吐了出來。
果不其然。
下一秒,李橫波的臉色便黑到了極點。
李橫波怒道:“立刻叫錢有財滾過來見我!”
“他要是不來呢?”何其幸弱弱地問。
“你說什么?!”李橫波那眼珠頓時瞪得像牛眼一樣,杯中茶水往何其幸臉上一潑,扯開嗓門便罵:“你吃屎長大的?這種事還用我教你?!”
“我明白了。”
被潑得打了個激靈的何其幸,愣是不敢有點半脾氣。
他也不敢抬手抹臉上的茶水。
始終像個乖乖聽訓的三好學生一樣,躬身哈腰站在病床前:“老板,還有沒有別的指示?”
“幫我叫醫生進來,老子要出院!”李橫波余怒難消。
何其幸抬眼瞧了瞧李橫波那顆纏著紗布的腦袋,弱弱地勸道:“老板,腦袋可不是屁股,傷沒好利索,您要不要……”
“草!”
李橫波抄起擱在旁邊的拐杖。
暴脾氣一上頭,怒火壓都壓不住,一拐杖打在何其幸的胳膊上:“你他媽是不是罵我腦殘?!是不是!你是不是拐著彎罵我腦殘……”
“老板,我真沒這意思。”
何其幸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連挨兩杖也不敢閃軀,主打一個死扛到底!心想老子若是不是看在錢的份上,今天就斷了你的另一條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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