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呼嘯,帶著刺骨的寒意掠過雅姿娘1號的前甲板。
陳小漁無奈地充當起了許繼軍的“助手”,手中粗糙的尼龍繩,像毒蛇般纏縛著每個船員的手腕,不綁也得綁啊。
在“真理”的威脅下,繩子上的每一只螞蚱都是會喘氣的玩具。
“船長……我們還能不能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年輕的水手小李,已經緊張得聲音顫抖,眼神中充滿恐懼。
關于“能不能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這個問題。
陳小漁也同樣迷茫。
陳小漁沒有抬頭,手上綁人的動作也不停:“按他說的做,別亂來。”她聲音低沉:“都配合一下,先保命要緊。”
當她來到堂叔陳定潮面前時。
大抵是心里慚愧,意識到自已拖了全船人的后腿,陳定潮這一刻竟不好意思直視陳小漁的眼睛。
“叔,伸手。”陳小漁的聲音冷得像冰。
陳定潮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小漁,是叔對不起你,要不是我……”
“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陳小漁猛地甩開他的手,邊綁邊說:“要不是你那一嗓子亂吼,我們現在已經在岸上!”
繩結系緊的整個過程,陳定潮只能郁悶地當個俘虜。
海風吹過前甲板,帶著咸腥和絕望的氣息。二十多名船員被串聯在一起,像一串等待宰割的螞蚱。
“陳船長,謝謝你的配合。”
許繼軍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他緩步上前檢查,目視“螞蚱”們背后的每一個繩結,并伸手輕輕拉扯檢驗了一下松緊程度,對小漁的配合還是相當滿意。
末了,他又將目光落在陳小漁身上。
“你到底想怎樣?!”陳小漁毫不畏懼地直視著許繼軍的眼睛,憤責問:“凡哥一直把你當兄弟,情同手足,你就這樣回報他?!”
“如果我不把他當兄弟,現在你已經死了,沒機會站在這跟我對話。”
許繼軍淡然一笑,并將衛星電話遞到陳小漁面前。
又像個優雅的紳士一樣。
語氣也溫和了許多:“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麻煩你再配合一下,給他打個電話。記住,我叫你說什么,你就說什么。”
“……!!!”
面對這種“溫柔”的殺手,陳小漁不敢有絲毫的麻痹大意,她記得民間有句老話,說咬人的狗不會亂叫!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
陳小漁深深地感覺地,許繼軍就是那種不會亂叫的恐怖生物!他可以很紳士很溫暖,但若違背他的指令,他也可以很冷血很無情!
眼下受制于人,陳小漁只能無奈配合。
電話接通,陳小漁剛喊一聲:“凡哥……”
里面便傳來了林東凡急切的詢問聲:“小漁,現在船上是什么情況?你沒事吧?”
“目前沒事,我們都挺好……”陳小漁深吸一口氣,冷靜地回道:“我和船員,暫時沒有生命危機……”
話沒說完,許繼軍肅穆地插了一嘴:“說實話!”
陳小漁暗吐一口悶氣,無奈坦白:“好說,船上的人都被綁了,綁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許繼軍有沒有傷害你們?”
“暫時沒有。”
“你們是在船的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