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進去了,馮衛山這輩子大概率是要把牢底坐穿。
就算馮衛山將來還有機會出來,以他現在的年齡,等出來的時候也得拄拐杖蹣跚邁步,歲月不饒人。
林東凡問:“你的前任領導孫甫承,他是怎么死的?”
“醫院不是說了么,心源性猝死。”馮衛山輕淡地笑了笑,有意回避了林東凡那犀利的目光,徑直向門外走去:“屋里空氣悶沉……”
“外面風大,小心閃了腰!”
說著,林東凡的手已經按在馮衛山的肩膀下,強勢制止馮衛山出去呼吸新鮮空氣。
馮衛山只感覺戶上沉甸甸的。
仿佛被一座大山壓著。
寸步難行!
他只好轉身直面林東凡:“你都知道,還問我,玩這些玩花有意思?”
“我知不知道是我的事,你交不交待是你的事,希望你端正態度。”林東凡正色凜然:“今天你打過鄒玉剛的電話,是不是?電話都接不通了,你還在這對抗審查。馮衛山,你不覺得你很糊涂?該抓的,一個都跑不了!”
“……!!!”
馮衛山含笑凝望著林東凡,笑著笑著便斂起了笑意。
實在是笑不出來。
之前,他雖然知道林東凡在監視著他,但做夢也沒有想到,林東凡竟敢監視他與鄒玉剛的通話!
從林東凡的口氣來判斷,今天早上鄒玉剛大概率已經被z紀委帶走。
否則林東凡不敢攤這個牌。
就在這一夜之間,從上到下,同步展開抓捕行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鄒飛云也已經被捕。
這回真的共工怒撞不周山,天塌地陷!
而林東凡就是那個狂暴的共工,說他是個莽夫,他有時又步步為營,心思縝密,自已到底還是小瞧了他。
可現在后悔也沒用,木已成舟,由不得他馮衛山不認命。
馮衛山悲落地向林東凡交待:“孫甫承的死,也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畢竟他對我有提攜之恩。”
“可你最終還是做了恩將仇報的事。”林東凡毫不客氣地指責著。
馮衛山聽后,嘴角泛起了一絲無奈的苦笑:“鄒飛云才是活閻王,我不過是個判官而已。活閻王要孫甫承三更死,我這個小判官能奈何?”
“你有沒有參與謀殺?”林東凡追問。
馮衛山輕笑:“林處長,你還真當我馮衛山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我只是無力保他一命,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睜。”
稍頓片刻。
馮衛山又接著自白:“在這件事情上,如果我有錯,那我也只是錯在沒有堅守自已的原則與底線,有失職、瀆職之嫌。”
“你可真會給自已找借口。”
淡笑間,林東凡真想沖他比出一根中指。
做為一個政法大佬,維護社會穩定、推進法制建設是他的主要職責。
他的身份著有特殊性。
當他知道鄒飛云想殺孫甫承而不阻止,事后甚至包庇鄒飛云,替鄒飛云掩蓋罪行!這也叫失職?這他媽叫共犯!
你不進去,天理難容!
林東凡當場掏出冰涼的手銬,冷冷地甩在馮衛山的手腕上:“你承認孫甫承是死于謀殺就好,甚至你是失職還是什么,留著去跟法官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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