擤出來的清水鼻涕都帶泡泡,難受之色躍然于臉上。
從昨晚到現在,這個動作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他的鼻頭都已經擤紅,擤完鼻涕后也沒紙巾擦,就這樣隨手往席夢思床墊上一抹。
“沒死就好,帶他去審訊室。”
林東凡大手一招,隨行的檢察干警立馬給趙連越上手銬,將趙連越帶去臨時審訊室。
今天負責審訊趙連越的人,還是林東凡與簡思凝。
簡思凝嫌趙連越把鼻涕甩得到處都是,惡心,便在他面前放了一包紙巾:“麻煩你注意一下衛生問題。”
“現在跟我講衛生,早干嘛去了?”說著,趙連越又擤了一把鼻涕,并將擦了鼻涕的紙巾扔在審訊臺上。
有意惡心簡思凝和林東凡。
林東凡不以為然地笑道:“意志力還挺頑強,凍了一夜,居然還有精力跟我抬杠。”
“意志力這方面,一般般,對付你綽綽有余。”趙連越恨恨地說:“我勸你們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簡思凝正色道:“之前你說你那五百多萬來源不明的財產,是你老婆賣肉賺來的。我們已經傳喚過你老婆,她否認了這件事,你還想狡辯?”
趙連越理直氣壯地回道:“賣肉是件很丟人的事,她當然不會承認。但她不承認,不代表她沒有賣過。如果她不賣肉,我家哪來那么多錢?”
“嘴硬。”
林東凡淡然一笑,沒有繼續追問這件事。
因為這事已經沒有追問的必要。
趙連越的老婆白玉蓮,平時牽條狗出去遛,都要給狗戴上純金的項圈,以此證明自已是個有社會地位的人,很愛惜自已的面子。
白玉蓮得知趙連越這個沒良心的居然說她賣肉撈錢。
那脾氣當場就炸了,都不需要簡思凝步步逼問,立馬就把這些年的不法收入交待得明明白白。
現在不管趙連越認不認罪,牢獄之災免不了。
林東凡將之前在管委會辦公室搜出來的那把鑰匙放在桌上,兩眼緊盯著趙連越的表情反應:“這把鑰匙,開的是哪扇門?”
原本還算鎮定的趙連越,一看到這把鑰匙,立馬緊張得坐立不安。
跟個啞巴似的。
“說!”
林東凡猛然一巴掌拍桌上。
砰的一聲巨響,嚇得趙連越渾身一顫,抖出一坨清水鼻涕。
趙連越連忙抽張紙擤鼻子:“以前,我家車庫裝了卷閘門,后來我嫌麻煩就把卷閘門拆了,這鑰匙已經沒用,就這么回事。”
“趙連越,你是真不知死活啊。”林東凡遺憾地皺起了眉頭:“給你主動交待的機會,你卻不珍惜,你將死于愚蠢。”
“我什么事也沒干,你要我交待什么?少在這嚇唬我。”鼻涕流個不停,趙連越又抽了兩張紙巾,用力地擤鼻涕。
林東凡懶得跟他廢話。
拿起手機給張勇打電話:“張隊,我要押趙連越去個地方,麻煩你帶一隊可靠的人,幫我們保駕護航……”
沒等林東凡說完,趙連越已經驚得臉色煞白。
趙連越慌慌張張地問:“你們……你們要帶我去什么地方?姓林的,今天我哪也不去!你若是把我逼急了,我立馬就死在你面前!”
說著,趙連越左右張望,沒看到合適的自殺工具,關鍵是雙手也被銬著。
情急之下,趙連越又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我……我咬舌自盡……”
“腦殘電視劇看多了吧?隨便咬。”
林東凡懶得搭理趙連越,趙連越頓時欲哭無淚,緊張得連嘴唇都在顫抖。
關于咬舌自盡的事。
仔細一想,趙連越也覺得可行性比較低。
且不說人類的咬合力有限,就算真的能把舌頭咬斷,頂多也就是因過于疼痛而神經性昏迷,直接痛死的概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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