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高鵬尋思著該怎么收拾這個殘局時,身后傳來了高璐的聲音。
回頭一瞧。
門口的畫面挺驚艷。
看來這妖孽最近這段日子沒少折騰,好像瘦了一圈,居然能穿得下巴黎世家的新款春裝,人也變漂亮點。
高鵬郁悶地點上一根煙:“我要是再不來,我外甥就要毀在你手里。這么純潔的一個小青年,剛滿十八歲。你怎么能教他逃避責任?”
“誰教他逃避責任了?”
高璐訝異地瞧了瞧傻兒子高爍,尋思著這傻小子不至于告自己的狀吧?他若有這悟性,就真該回祖祠燒兩炷高香。
高鵬悶悶地吸了一口煙。
緩提醒:“車禍的事,林東凡鐵了心要翻案,他現在已經掌握到了高爍超速駕駛、違規變道的證據。”
“那簡單,找人毀了他的證據不就得了。”高璐不屑一顧。
高鵬的臉色卻越來越郁悶:“二審在即,他當著我的面展示他的證據,有沒有可能就是想引誘你去銷毀證據?好抓個現行。”
“他沒這么聰明。”高璐還是不屑一顧。
高鵬郁吐一口香煙:“你已經是五十出頭的年紀,別逼我當著孩子的面動手搧你。天下就你聰明,別人都是傻子?人長得跟個豬一樣也就算了,腦子還跟不上人類的發展速度……”
“我也是有脾氣的人,說話注點意!”
高璐像只被戳到痛處的刺猬一樣。
當場炸刺:“你罵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說我長得像豬!我已經從160瘦到了130,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高鵬淡淡語地回道:“意味著你老了,連巴黎世界都拯救不了你。”
“高鵬!!!”
高璐氣得暴跳如雷。
拿起沙發上的靠枕擺出一副要砸人的姿勢:“你不扎我,你會死是吧?!我哪老了?是不是眼瞎?別以為你是領導我就不敢打你!”
盡管這咆哮聲很刺耳,高鵬置若罔聞。
他把抽剩的半支香煙掐滅在煙灰盅,正色凜然地問:“說,造偽證的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我……我沒有……”
說到可能要坐牢的正事,高璐一下子又怯了,不敢再肆意聲張。
高鵬追問:“那些偽證是怎么來的?一五一十地跟我說清楚。”
“我真沒指使誰。”
高璐擺出一臉無辜的姿態:“交警在出具事故責任認定書之前,曾跟我說:現場死了兩個人,可能要判刑。當時我也急,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兒子去坐牢。于是我就聯系金牌律師邱若男,問她有沒有辦法。”
“邱若男怎么說?”高鵬問。
高璐直:“邱若男說她有辦法,讓我別擔心,然后我就讓她全權處理這件事情。”
“那你為什么阻止高爍去看望苦主?”
高鵬目光如炬,直盯著妹妹高璐。
高璐怯怯地低下了頭:“我……我也是聽邱若男安排,她怎么說,我就怎么做。她說窮人很難纏,只要去看了,對方就會死纏爛打。雖然……我知道她是在用些手段顛倒黑白,但那些事真不是我指使的……”
“你可真有腦子!”
高鵬氣笑了,若是年輕三十歲,早就一耳光搧了過去。
他強壓怒火:“聽著,這次林東凡真正想搞的人是邱若男。如果不想淪為陪葬品,接下來按我說的去做。”
“哥,你說。”
“3月27號開庭之前,你私下里帶著高爍去找苦主,該賠人家多少錢就賠人家多少錢,盡量爭取苦主的諒解,這事不要讓邱若男知道。”
“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光花錢還不夠。”
“那還要怎樣?”
“等開庭的時候,你帶高爍去法庭上自首,揭發邱若男。讓高爍自己說,就說之前一直在家養傷,一切事務交由邱若男全權處理,沒過問。等到一審結果出來之后才知道邱若男買通交警大隊的人,顛倒黑白。只有高爍主動擔責,悔過態度良好,再加上家屬的諒解,到時法院才有理由對高爍從輕處罰。”
“這不是背刺邱若男一刀?”
“不管刺不刺這一刀,邱若男都得進去,林東凡不會放過她。”
“林東凡跟她有什么仇?”
“與你無關的事,少打聽。”
高鵬也是被林東凡上了一課之后才知道,林東凡是沖著邱若男亮刀子。若早知內情,他今天便不會去清湖迎賓館找不自在。
在高鵬看來,像邱若男那種欺師滅祖的人,也是死有余辜。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