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楊有四個助理：胡芳芳，唐林昊，李瑞，宋靜茹。助理的資歷通常一到三年不等，于楊手里這四個助理，只有胡芳芳跟在他身邊兩年了，其他人都是今年剛分配到院里的新人。上次莊佳問他為什么這么累，于楊半開玩笑的說：“因為助理多啊。”有一個得力的助理，能夠讓他的工作事半功倍，但是手里帶一堆新人，工作效率會大打折扣，而且還得分出精力和時間去教他們、帶他們。尤其現在快要年底，于楊還要負責助理的工作考核，總結評語，瑣碎的文書工作占據了他許多時間。也難怪當初他那么想挖慕紫給他當助理。眼前開門的這位助理，叫李瑞。在于楊的評價里，李瑞是個做人做事都有些浮躁沖動的人。當然了，任何人跟于楊一比較，都顯得浮躁沖動。莊佳還記得，她在辦公室里閑坐時，聽見幾個助理互相打趣，說李瑞的文書工作總是毛糙得很，從來沒寫出過讓于楊滿意的起訴書，但優點是行動力超強，善于和當事人打交道。李瑞顯然沒料到會遇著莊佳，當場愣住。兩人尷尬了幾秒鐘，李瑞說道：“于檢事臨時有任務去胡桃鎮了，估計兩三天回不來，所以給了我鑰匙，讓我給他收拾幾件衣服帶過去……”像是為了緩和氣氛，他又半開玩笑的說：“哎呀，于檢事這個人真是的，有女朋友干嘛還要讓我來收拾，莊小姐，能不能幫幫忙，給于檢事收拾兩套換洗衣服？”莊佳還能說什么呢？她客氣的點頭說好，然后進屋翻找于楊的衣物，扮演盡職盡責的女朋友。于楊的生活習慣很嚴謹，更衣間里的推拉門打開，上衣和褲子、內衣褲、襪子都分類放置，一目了然。莊佳收拾好要帶的東西，突然想起一件事，抬頭問李瑞：“兩三天都回不來的話，那圣誕節……”后天就是圣誕了，她本來想和他一起過節的。李瑞歉意的笑笑：“是啊，圣誕節恐怕回不來了。”莊佳心里一陣失落，不過于楊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沒有辦法。“幫我把這個也帶過去給他吧。”莊佳將一個禮袋遞給李瑞。李瑞掂了掂禮袋，打趣的問：“這是圣誕禮物？”莊佳嘴角翹起，“嗯，是圍巾，情侶款的。”李瑞聽了笑道：“這么重要的東西啊！要不然這樣，莊小姐和我一起過去，親自把禮物送到于檢事手里，于檢事肯定高興！”李瑞的話正合莊佳心意，她不但想要親自送給他，還想親自給他戴上呢。轉念又想了想，莊佳試探的問：“你們是去工作，我過去……會不會不方便呀？”“有什么不方便的，見一面又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李瑞不以為然的道，“我把您送過去，再把您送回來，您送了禮物放心，于檢事見了您開心，皆大歡喜嘛。”莊佳被李瑞說得蠢蠢欲動，已經忍不住開始想象于楊看到她突然出現時，會是什么表情。大約每個女人都曾有過這樣的沖動：不打一聲招呼，突然來到心上人的面前，給他一個意外驚喜。“好吧，那麻煩你啦。”莊佳拎起自己的包包，笑盈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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