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二哥和二嫂要走了,他們這次回來主要是和三哥算算這幾年種地的賬。
二哥的地都和老太婆一起給三哥種,所以時間久了要回來清算一下,多少能有點額外的收入。
當然這肯定是二嫂的意思,她是個很奇怪的女人。
據說是萬兆縣城的,那邊的人有個特點就是嘎狗,解釋的意思就是不理人,不打交道,獨來獨往,比起其他地方的人走門串戶的熱情差遠了。
聽王彬說,二嫂就結婚回來過一次,這么多年這是第二次。
二哥退伍以后是娘舅那邊安排到北縣打工的,然后認識了二嫂的爹。
老頭子很喜歡二哥,覺得他人老實寬厚,自家閨女性格執拗內向就想把二哥當女婿。
老頭子不但手把手教他本事,還把他調到鐵路部門當了正式工。
后來老頭子意外離世,算是臨終托女吧,二哥娶了二嫂。生了一兒一女,連通丈母娘一起住。算是報恩了。
大哥對二哥不記,怪他養活丈母娘不養活自已媽,時常挑唆老太婆和二哥要錢,二哥為了貼補自已媽,二嫂子天天鬧騰,也是心力交瘁!
三哥套了馬車讓王彬去送,付英也想去。
付英的雞蛋沒有攢夠,她不想食,大早晨挨家挨戶去借雞蛋,總算湊夠一筐。
付英挎著籃子過來,“二哥二嫂,我攢了點雞蛋,你們帶著吧,咱農村雞蛋好!”
二哥看到付英過來,換上溫和表情,“付英過來啦,還拿這么重的東西干啥?二哥不用,你拿回去!”
付英想說幫了那么多忙總歸要謝謝,看到二嫂在,不敢亂說,怕給二哥帶來麻煩!就婉轉的說:“給孩子們吃!”
“家里都有,你這都快生了,要補充營養!你把雞蛋吃了,二哥就高興。”
二哥對付英總是溫柔的,就像大人看到老實聽話的孩子,二哥總是能看到付英的善良和質樸。
二嫂接過籃子:“這也是付英一點心意!不拿不給面子!”
二哥瞥了她一眼,從兜里掏出一百塊準備遞給付英。
二嫂見狀接過錢,把雞蛋還給付英:“我逗她的,路上遠帶不好,雞蛋你留著吃。”
二哥搖搖頭皺起眉。
屋里,老太婆,三嫂都出來了,她們笑臉盈盈,付英看到她們提著籃子走了。
一切都安排好,王彬趕著馬車出了村里,遠遠看到付英自已在路上走著。
王彬停了馬車問:“你在這干啥呢?”
付英有點害羞:“快生了,我想去鎮上置辦點孩子用的!”
“你要啥跟我說不就行了?”王彬不高興嘟囔。
二哥開口:“英子上來吧!她跟你說,你也買不好,你除了吃喝玩樂行。”
二嫂責怪:“瞎說啥呢!都是結婚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你老說四弟干啥?”
付英上了車,到鎮上把二哥二嫂送走,兩個人閑逛。
“要買啥你去買,我也不懂,我在馬車這睡會等你!昨天沒睡好!”
付英聽王彬這么一說也就自已走了,說實在要不是生孩子沒人看著不行,付英確實覺得有他沒他一個樣。
付英來到三妹上班的地方,告訴三妹通知母親自已快生了,有時間就過來吧!
汽車站,栓子和幾個混混剛從汽車上下來,也不知道去哪鬼混剛回來,他們口渴難耐,饑腸轆轆。
一下車就到車站對面去吃飯喝酒了。
幾個人四仰八叉,狼吞虎咽的吃著,不多時風卷殘云,一桌子垃圾。
栓子剔著牙抬頭看到大狗正朝這邊過來,他破衣爛衫,面容憔悴。
栓子不禁得意,心中起壞。
心想:“從上次一別半年多,這家伙倒是像被抽筋扒皮一樣,沒點精氣神。”
大狗把破車停好,挨個桌子瞅玻璃瓶子,栓子扔了一個在桌下,大狗正好看到了。
他伸手過來拿,栓子一腳踩住大狗的手,大狗抬頭一看是栓子,他眼神兇狠了一下,不過很快暗淡下來,他不想惹事,自已債務壓身,家里還有老婆孩子要養。
大狗甩開手想要走,栓子哪肯輕易放棄羞辱大狗的機會。
他一把抓住大狗衣領摁著他的頭:“來,把桌上的垃圾吃干凈我就放你走。”
大狗一動不動的和栓子僵持著,旁邊的兩個通伙,敲著碗筷架秧子起哄。
這時身后過來一個女孩子,不到一米六的個子,她衣著打扮都是有錢人樣。應該是大城市來的。
她身后跟著一個中年女人,看樣子不像家人,應該是陪伴的婆子,手里拿著一個皮包。
“幾個大老爺們欺負一個人真夠丟人的。
女孩子-->>坐到凳子上,一條腿翹著。雖然年紀小,卻有點座山雕的氣勢。
她濃眉大眼,面容絕美,一顆藍色美人痣,在嘴角斜外下方,略施粉黛,美艷脫俗。
“呀!哪里來的漂亮小姑娘,哥們正愁找不到人陪著喝酒呢!”
栓子推開大狗,記臉調戲走過來說:“你把這瓶喝了,我們就饒過他!”
大狗一聽急了對女孩說:“我的事不用你插手,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