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二英住到付英家,白錦幾乎快踏破了門檻,除了晚上不來,那是一會不閑著,送飯送菜送被子。
付英看著忙前忙后的白錦一時不明所以,之前在醫院搭把手很正常,二英現在好了怎么還忙前忙后的,天生是干活的命,莫不是部隊伙夫當習慣了。
付英屋外燒著水,聽到屋里白錦溫柔的對二英說:“我昨天去鎮上專門給你買的棉鞋,看看合不合適,你腳底不能受涼,快穿上試試。不行我再去給你換!”
白錦扶著二英走出房間:“姐,今兒天氣好,我帶二英去山上轉轉。都一個月了應該能出去見風了吧。”
付英點點頭,看著白錦出院子,付英燒火的手突然停下來,她嘴巴里念叨:“剛才白錦叫我啥?姐?我去,這個家伙比我大叫我姐?啥意思,他莫不是跟我攀親戚想趁機占二英便宜吧?”
自打有了這個念頭,付英咋看白錦都不對勁,就像殷勤的土狗。這讓她想起白川,不禁提防起來。
付英丟下柴火站起身對著白錦喊:“她剛好,不能出去,你們就在院子里待會吧。”
付英心想,二英老實,讓你帶出去動了手腳可麻煩了,畢竟是男人,還是在眼皮底子下安全。
白錦按照付英說的,又扶著二英回了院子,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喂著小雞。陽光下俊男美女,確實是珠聯璧合。
但是付英卻皺著眉頭,她索性也不忙了,左看看右看看,一會進屋一會出院子,她很不安,橫豎看這兩個人是談上了?”
付英心里嘀咕:“應該不會,兩人年紀差了多少不說,白錦是知道二英經歷過什么的,別人避之不及,他又怎么會輕易動心,定是和自已交情好幫著開導二英,是自已小人之心度君之腹。”
付英長長嘆了一口氣,這些燒腦的事情真是夠她這個大大咧咧的人捯飭一陣子。
也不怪付英多想,白家在村子里有頭有臉,大伯二伯都是干部。
白錦當兵復員遲早要分配的,白錦娘家說親的都排隊呢,眼高于頂的白錦娘挑豆子都是有尺寸的,咱連普通人家都不算,高攀不起,也趁早不去奢望,不然怕二英到頭來空歡喜再受傷害。
這時三哥背朝著手扭扭捏捏的往付英家走來,三哥平時是不會過來的,除非逼不得已。
付英看三哥進來主動打破尷尬:“三哥來了,有啥事啊?”
三哥從后背拿出一袋奶粉:“給你妹子喝補補身l!”
白錦起身接過奶粉,二英說謝謝。
三哥要走不走的側著臉對墻壁:“那啥,你不在的時侯我看大狗給管著呢。。。我。。就沒管!”
付英明白了三哥的意思:“哦,是的,那天急,我們正好碰到大狗了就拜托了他一下。”
“嗯,王紅給我介紹了對象了,今天帶著你二妹過去吃飯就算參加了喜事。”
付英笑臉盈盈:“好,一會去給三哥捧場,恭喜你啊三哥!”
三哥局促:“我也沒叫人,就是家里幾個人簡單吃點。那啥,你三嫂也是這個意思!準備炸糕呢。”
“恭喜三哥三嫂了!”
這話一出給三哥嚇的急忙就走了。
付英心想:“白錦和三哥平時也沒個來往,今天跟打了雞血一樣,還不嚇壞老實巴交的三哥。”
付英還沒說什么,白錦已經進屋拆開奶粉給二英沖了一杯。
付英心想,這都不避諱了,直接當自已家了,現在不用懷疑了,就是被偷家了。
看著二英的笑臉,她還病著,還這么憔悴,也許白錦的出現能成為救贖她的一束光,就算阻止也要等她身l再好一些。
付英擦了擦手摘下圍裙:“我先去三哥家幫忙,你一會過去就行,現在正在炸貨味道不好聞。”
二妹點點頭,付英就往三哥家走去。
其實今天她本不打算來的,炸糕又累又嗆人,何況還一直和王紅和老太婆不對付,但是三哥今天上門邀請不來就不懂規矩了。
付英進了門,王紅正在和面,三哥和三嫂一個拌餡一個搟皮,死老太太在鍋邊炸著。
見到付英過來就伸手遞過長筷給付英:“付英炸的好,付英炸!”
付英接過筷子心里咒罵:“死老太太,怕你孩子炸了手你自已炸,我一來立馬給我了。今天也就是看三哥的面子,不然我就拿著筷子串了你的糖葫蘆!”
付英嘴里罵罵咧咧,手上拿著長筷子在老太太身后比劃著。
“嫂子,你跳啥大神呢!”
付英扭過來笑著:“我這不是給你祈福呢,讓你早生貴子。”
三嫂子溫柔的給三哥擦著臉上的面,三哥這個榆木疙瘩總算是逢了春,臉上一高興褶子都堆疊起來,付英打了個激靈繼續炸糕。
漂亮的黃米面包上紅豆沙往滾燙的油鍋里一放,表皮入熱油的瞬間油花亂濺,大大的油泡刺激著面皮凸起包包,變成了酥脆的渣渣。
付英麻利的翻滾著油糕,她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因為小時侯家里窮根本沒機會這么暢快的一展身手,不用擔心油不夠,火不旺-->>,隨便浪費。
付英撈了一大灶濾,空盡了油散放在高粱讓的篦子上晾曬,剛才金黃的油糕氧化后變成褐紅色,誘人極了。
差不多快好了,白錦扶著二英進了院子,眾人如丘上老鼠探頭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