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英住了幾天就出院了。一路顛簸也總算回到家了。
開門進了屋子,一股涼氣迎面而來,屋子里黑蒙蒙的,一切都是那天晚上的樣子,就連尿桶還在那里。
被子凌亂,窗簾遮擋的屋里透過星星點點的光。
付英自已走進屋子,這幾天感覺很沒力氣,一臺手術卸了她半身精氣神。
屋子里的炕冰冰的,王彬彎腰把被子一卷,他又順勢跳上炕把窗簾摘下來。屋子
一下就明亮起來,陽光照了半炕。
“這幾天家里沒人,炕都冷了,你先墊點兒行李坐,一會我燒炕。”
付英也沒多說,就和衣躺在行李上:“你先去大隊把羊牽回來,放那沒人管再餓瘦了!”
王彬一聽也對,就跳下炕出了門。
付英回頭看著破落的家,自已又莫名其妙的經歷了這么一場事故,心中不免失落起來。
付英可能是虧了血氣總是感覺后背冷冷的,她裹緊被子等著王彬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王彬遲遲不見蹤影。
付英的心里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莫不是村長說話不算話了?還是這羊有個三長兩短。
付英想著就有點著急,她坐不踏實起身準備穿鞋下炕去大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剛要出門就看到王彬牽著一只大山羊進來,這只羊簡直太漂亮了,通l雪白,身形飽記,抬著山羊胡咩咩的叫著,兩個羊奶漲的鼓鼓的。
付英很是喜歡,她突然想起,怎么只有一只呢?付英大聲問王彬:“那只呢?不是說好兩只的嗎?”
王彬沒有理會付英,把啥羊拴好就準備進屋。付英看王彬這躲躲閃閃的樣子就知道事情有了變故。
她伸出手臂撐著門框皺著眉頭厲聲逼問:“那只呢?”
王彬支支吾吾:“你下炕干啥?身l還虛弱著呢,我給你生火你多躺一會!”
付英一看王彬百般推脫,都這樣逼問還是不說,她怒從心來大聲吼:“那只呢?到底怎么回事?不說清楚今天沒完!”
王彬一看沒辦法拖過去就隨口編謊話,他正準備說:“大隊那邊。。。。。”
這時,院子門口一陣咩咩的叫聲,老太太手牽著一只個頭小一點的山羊走來,山羊不愿意走,老太太死命的拽著它左右搖擺,邊走邊罵:“給我只沒奶的,我要它干啥?我要那只有奶的!”
王彬回頭一看是老太太這么不識趣,竟然又把羊送過來,還要換那只,王彬臉色大變,他深深嘆息知道事情又進入了死胡通。一場舌戰在所難免。
他憤憤的下了臺階咬牙切齒:“你咋來了,就不能先養著,等一段時間不就能有奶了嗎?你急什么?”
老太太把繩子一扔叉腰大罵:“你個吃里扒外的四兔子,有好的就往自已屋里拿。我一把年紀把你帶這么大,光奶吃了多少回?你剛娶了媳婦就忘了娘?你不該給我點回報嗎?你把喝我的奶給我還回來。”
老太太邊說邊伸手到王彬身上擰了起來,王彬疼的齜牙咧嘴也不愿動一下,縮著脖子。
院子里的山羊嚎叫個不停,老太婆的謾罵聲充斥著付英的耳蝸,付英一下子就怒火中燒,看著王彬那個窩囊的慫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她隨手拿起棍子就過來死勁的打王彬。
邊打邊罵:“你想打他,我替你往死打他。”
棍子一下下落到王彬身上,老太太倒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忙停了手。
“哎呀,你個毒婦,你真舍得呀!兒啊,你看看你娶個
什么東西!”王彬娘假哭著。
王彬吸了吸鼻涕,他夾在媳婦和老婆中間左右為難。
付英看著老太太停手,扔了棒子:“這兩只山羊是我用命換來的,有你屁事?你還想要大的?你想啥呢?小的我都不可能給你!讓你的白日夢去吧!你被偷的雞你自已去找栓子要,少跟我這里演苦肉計!我不吃這套!”
付英說完對著王彬指著他的鼻子就罵:“以后再悄悄給我往那屋拿東西,別怪我不客氣。不想過就離婚-->>,到時侯名正順都給你媽沒人管你!”
老太太不甘心,上前對著付英就開罵,伸手準備扯付英的頭發。
說時遲那時快,老太太剛往前傾,感覺自已騰空而起,有從后面把老太婆拎起來放到一邊去了。
老太婆愣了一下,她扭回身抬頭一看,是一個缺了手的男人,一米八的大個子如參天大樹一般正笑臉盈盈的看著她。
“有事好好說,別動手!”付英爹笑呵呵的勸說。